這頭的爆炸聲引來打更人的注意,花圓媛心一懍,在打更的人還未來到前旋身躍上屋簷。
再低頭一看,原趴在地的兩抹黑影已沒了蹤影,面對無際的黑夜,她咬牙輕斥一聲。
心忖著越虎他們會把蘇謹華帶到哪去時,遠方一抹黑影自她視線中劃過,花圓媛先是一怔,隨後使輕功追了上去。
花圓媛也不擔心對方發現她跟在後面,從步數來說,自己的輕功可不比這個人差,行了半刻一直保持同樣的距離。
來到郊外一間破廟前,花圓媛見黑衣人閃身進到裡頭,自己則是矮身蹲在一旁的牆邊,豎起耳朵偷聽裡頭的動靜。
「少主,人我們跟丟了。」
那頭靜默良久,才傳來一道清嗓。
「也罷,誰下的手都一樣。」
這道嗓音聽在花圓媛極其熟悉,她微微直起身子,藉著破了個洞的的窗紙看向裡頭。
不看還好,一看清那人的面容,花圓媛瞬地瞪大眼--
裡頭那個人,不就是說已經動身回毕南的袁裴凱嗎?
「毒已經下了吧?」
黑衣人恭敬地屈膝跪在袁裴凱面前,「是,蘇謹華絕對活不過今晚。」
袁裴凱俊美的臉上出現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畫面足以堪稱絕色佳人,可他說出的話卻讓花圓媛心尖一寒。
「到時蘇尚書就會認為是湯將軍下的手,朝廷內臣大亂,那時候便無人可管袁家在南邊所要做的事了。」
不論袁家想做什麼,直覺都告訴花圓媛,絕非好事!
「少主英明,那麼小的……」
袁裴凱隨即斂起笑,「去找到他們,確保蘇謹華是死在湯承勝的人手中。」
「謹遵少主之命。」
黑衣人得令後私毫沒怠慢,一個旋身便迅速地離開破廟。
花圓媛瞥一眼破廟裡那站在銀白月華下的美男子,現在的袁裴凱與當日在詞會上所見截然不同,令她不禁納悶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袁喜堂少主。
不過他們說蘇謹華今晚會死……
收回視線,花圓媛扭頭催動內力,將輕功提到十成,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縱去。
早知對方的武功不及自己,花圓媛立刻就追上那抹黑影,她提氣上躍,一個漂亮的空翻後落在黑衣人面前。
彷若沒料到會被擋下來,對方怔了下,隨即恢復冷靜,二話不說便抽出腰間的配劍,向花圓媛發出攻勢。
似乎打定主意要滅口,黑衣人招招都朝她的命門刺去,花圓媛也不惶多讓,祭出藏於腰間的軟鞭擋下黑衣人的利劍。
不過莫約十招後,對方似乎明白彼此實力的差距,面對內力雄厚、招數多變的花圓媛,黑衣人逐漸處於弱勢。
「把解藥交出來!」花圓媛揚手便是一鞭揮去,直抽向他的天靈蓋。
黑衣人堪堪避過這招,向後躍了幾丈,對花圓媛說出的話一驚,便更加確認這女的留不得活口。
他伸手探入對袖中,在花圓媛要欺身向前的同時朝她灑了一把白粉。
沒想到對方居然使毒,花圓媛瞳仁微縮,第一時間屏息並抬袖掩起口鼻,可另一手持著的軟鞭完全沒停下,直直劈上黑衣人的左胸口。
吸入少量的毒粉,花圓媛感覺腦裡一陣暈眩,黑衣人也沒吃到香,她抽的那記鞭正好中了要害,雙雙僵持在兩間房的屋簷上。
「吶,咱們來個交易。」花圓媛咬牙撐住意志,朗聲道:「只要你把解藥交出來,姑nainai我就不殺你。」
黑衣人沉默半晌,向花圓媛搖了搖頭。
「嗤,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她不顧身體傳來的不適,揚手又是一鞭,黑衣人提劍要擋,可面前的花圓媛居然轉眼就沒了身影,他才恍然那是個虛招。
當花圓媛的手掌掐上他的頸子時,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脖子上的手看似纖細,可力道大得他幾乎吸不到空氣,面罩沒蓋住的部分看起來越來越蒼白。
「解藥……交出來!」因為運氣的緣故,花圓媛方才吸入的毒也開始產生效用,頭痛欲裂的她現在只想逼這人投降。
「少主的……命令……不得……不從……」
在花圓媛來不及阻止下,黑衣人雙眼一瞪沒了呼吸。
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罩,見嘴中淌出的黑血,花圓媛目光寒凝。
他居然服毒自盡!
動手翻找他身上各處,花圓媛只找到三樣東西:三包粉狀物、一個瓷瓶、匕首。
果斷的把匕首扔掉,她兩眼昏花地起身,她定不能讓蘇謹華毒發死在越虎他們手裡,那樣就真的會成了袁裴凱的計謀。
「該死!」
她用力擰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清醒,提起氣朝將軍府掠去。
當花圓媛落地在將軍府後門時,等著她的,居然是二哥湯靖池。
「媛兒--」
見自家小妹一身衣裳都被汗水浸透,湯靖池連忙上前去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