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敲门,忽听里面传来沈瀚亭的声音:“这次你拿回四海万神图,立了大功,国师大人应该会封你不低的官衔。”
云小鱼听到四海万神图几个字,心中一动,果然紧接着屋里传来于锦堂的声音,话音里带着点他惯有的调侃:“官衔可会高过你?”
沈瀚亭笑道:“你想当大将军?”
于锦堂半开玩笑地反问道:“我不能当?”
云小鱼听到这里心中很是欣喜,连续几个月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于锦堂平安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四海万神图。
沈瀚亭这时道:“大将军的职位现在空缺,国师大人想用军功做评判来确定人选,如今不讲论资排辈了,谁军功大谁就可以当。”
于锦堂听沈瀚亭这话说得不愠不火,微微一笑道:“接下来还有的是仗可打。先前输得窝囊,如今局势不一样了,迟早要扳回这一局。”
屋里响起了茶碗声,接着沈瀚亭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图纸在那李仕明手中的?”
“我查出当年在小鱼手上留字的就是他,后来他跟袁长志说话时又自己承认图纸在他手里。”
“你去了广顺镖局?”
“是。”
“广顺镖局的人告诉你托镖人除了一个萧姓男子,另外还有一个姓李的,是个朝廷重臣,对么?”
“不错。”
沈瀚亭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缓声道:“东陵朝廷里姓李的怕是不少。”
“姓李的虽然不少,但关心小鱼生死的却只有一个。”于锦堂顿了顿,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半天才道:“……况且一个人若日夜挂念一个人或一件事,总是会让人看出倪端的。”
云小鱼在外面听见,心里轻轻一颤。
于锦堂这时忽然问道:“小鱼怎么样?”
“你为何不自己去看看她,何必问我。”
“我是要去看她,但我是问我不在这段时间她可还好?”
“搬进宫里以后,我没再去看过她了。”
于锦堂瞧着沈瀚亭,似笑非笑道:“但你却知道她过得很好,否则你不会这样泰然自若。……啊,或许你看过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沈瀚亭垂目喝了口茶,头也没抬:“你想知道小鱼的情况,直接去问她就可以了,说这么多做什么?”
于锦堂笑道:“我只是奇怪你既然是她师父,看看她也是合情合理,为何不去呢?”
“……我没有时间。”
于锦堂轻笑道:“哦,这样。”他不再追问,仰身靠着椅背,似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忽道:“我见到袁长志了,那小子功夫很不错。”
“你跟他交过手了?”
“嗯。不过想必他现在也不大好过。”
“怎么说?”
于锦堂半天不语,最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就看他有多在乎小鱼了。”
云小鱼听于锦堂说袁长志现在不大好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一紧,最后又听见他说了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冲突,很是担心。
她正想推门而入问个清楚,忽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轻轻捂住了她的嘴。云小鱼拉开那只手回头一看,原来是阮青衣,只见她衣着华贵,俨然是公主的打扮。
云小鱼正要问她做什么,阮青衣却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到院外去。
云小鱼跟着她走到院外,问道:“你有什么事?”
阮青衣目光闪动,对云小鱼道:“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但不能在这里,得去你那里。”
云小鱼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是很想搭理她,便说道:“我来给师父送东西,你有事改天再说吧。”说完转身要回含凉轩。
阮青衣一把拉住她,说道:“我要说的跟袁长志有关,事关他的安危,你真的不想听么?”
云小鱼心中一凛,问道:“他怎么了?”
阮青衣转身就走:“想知道就跟我来。”云小鱼担心袁长志,只好跟着她,这样一路走了半个时辰,又回到了织烟阁。
进了屋里,阮青衣四处打量了一圈,问道:“你就住在这里?”
云小鱼并不接话,只道:“什么事,快说吧。”
阮青衣缓步踱到云小鱼跟前,秋水盈盈地看着她,问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是你,现在早就回东陵去了。”
“我什么时候回东陵,关你什么事?”
阮青衣淡淡一笑:“你什么时候回东陵确实不关我的事,但却跟袁长志有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没听见么,于大哥跟袁长志动了手,袁长志现在身受重伤,就快死了。”
云小鱼脸色顿时微变:“你说什么?”
阮青衣从怀里掏出两封信,用手指夹着递给云小鱼:“你自己看。”
云小鱼接过信,先打开了第一封。那是一封陈天河写给于锦堂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