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无奈一叹,邱敏的想法总是跟别的人不同,有时听她说话会觉得很有趣,但有时听她说话会暴躁的想杀人,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对了!”小北想起一事,“有个人在大船上等着你,一会你见到,肯定会很开心。”
“谁?”邱敏下意识问。
“你等会上了大船就知道了。”小北刚才被邱敏惹恼,故意要钓她胃口。
邱敏又追着问了许久,小北却一个字都不肯泄露。邱敏有些紧张,在船上的那个人不会是沐泽吧?又想绝对不可能,沐泽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冒险离开大祈,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妥妥的是个昏君无疑!
可如果不是沐泽,又会是谁在等她?
邱敏郁闷:小北既然不肯告诉她对方是谁,又何必先说有人在等她?
小船行驶出一段路程,渔夫张起帆,速度提升不少。小小的船儿随着波浪,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船身摇晃的厉害,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翻船,邱敏紧紧抓着船舷,脸吓得苍白,这种无动力、纯手摇的小船行不了几海里,万一不小心触礁,整条船都会碰碎。
老渔夫看见邱敏一脸恐惧,哈哈笑道:“莫怕,老夫每天风里来浪里去,这船翻不了!”
邱敏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也相信这渔夫经验丰富技术Jing湛,否则小北也不会带她上这条船,可是她天生胆小么。
海上的风渐渐有些大了,老渔夫灵活地Cao纵着小舟,如一尾游鱼在风浪中穿行。
从云翳间徜徉而来的风将浪花揉碎又扬起,在船头击出一片飘渺的水雾。邱敏闭上眼,水花溅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全身清凉shi透。
渔夫哈哈大笑,迎着风浪放声歌唱,他的歌声并不动听,但那苍凉沙哑的声音穿透海浪,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与勇气,正如他歌词中所唱:男儿胆气与天赌,搏浪乘风赴九州。
邱敏安静地听着渔夫的歌,忽然间想起,卢琛那个人,嘴上说着怕死,行动上却一直在做着与天赌命的事。可技术再Jing湛的渔夫,常在风浪里来去,也难保没有翻船的一天。
小船行过浮岛,前方出现一艘长约三十米的四桅十二帆海船。渔夫将船行至海船末尾,从大船上垂下绳索,绳索底部有两个绳圈,小北指点邱敏将两腿分别套入绳圈当中,接着用绳子在她腰上缠了两圈。等他替邱敏绑好,船上的人一起使劲将邱敏吊上大船。
邱敏双脚刚刚踏上甲板,还来不及细看这艘海船的内部规模,耳畔传来一个声音:“邱敏。”
她下意识扭头,人群中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宝蓝色锦缎,面白无须,面对着她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怀念几分欣喜。
邱敏看见他,两泡眼泪霎时间就涌了上来。
原来小北说有人在等她,是指他!
邱敏眨了眨模糊的双眼,半晌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栾安……”
栾安看着她微笑,强忍眼中的shi意,走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爱哭?”
邱敏抓着他的袖子,又哭又笑:“那还不都是你害的吗?你自己说,你害我哭了多少次?还有你怎么来了?”
栾安笑问她:“你这么多问题,你说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邱敏歪着脑袋想了两秒:“你先说说你怎么来了吧。”
栾安朝旁边看了一眼,小北和安慕容也上了船,他带着邱敏率先进了船舱,边走边说:“我来,当然是来接你。”
他带着邱敏顺着舷梯蹬上第三层船舱,船舱内部颇大,装饰豪华,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栾安见她一脸好奇,不由笑道:“我的这艘船规模较小,只能乘七、八百人,若是大的,可以容纳上千人。”
邱敏立刻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惊讶道:“这船是你的?”
“是啊。”栾安笑眯起了眼:“说起来,这船还是你帮我赚来的。”
邱敏两眼茫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帮栾安赚过这么一艘船。
栾安道:“你忘了?当初我不是跟你说,有一帮江南商人想贩盐,找我帮忙,后来我又找了你,是你让皇上将那帮商人的名字加入盐商的名单中。”
邱敏一时恍然,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那帮商人送了她不少金银珠宝,田庄商铺,但她本就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对她来说,钱只要够用就好,当钱财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就变成了一个符号,反而不怎么在意。那帮江南商人给她的贿赂,她全丢进了国库,因为那时候沐泽说国库没钱,而她在宫中根本就不需要花钱……
栾安继续道:“那些江南商人有经营海贸,我当时就想,等我老了以后,也跟着去看看海上的风光,于是就让他们将送我钱财换了这艘海船。离宫后我无事可做,索性就跟着他们出海跑商。”
邱敏道:“你那时财产被抄没,又被贬去chao阳做苦役,我还当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栾安一叹:“我确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