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事儿,闻言心里一抖,抬眼却见叶深若有深意地盯着她。
“我有什么不情愿的?”陶鹿垂着眼睛, 翻弄柜子顶上护士小姐留下来的瓶盖,顿了顿,问道:“你是睡了两天么?”
“睡睡醒醒。”叶深观察着她的神色, 握着她肩头的手顺着胳膊滑落,试探着牵住了她的手指。
陶鹿右手仍翻弄着瓶盖,被牵住的左手却没动。
叶深看在眼里舒了口气,用力缠紧了她的手指, 柔声道:“现在好多了。”
陶鹿站着比他坐在床上高,闻言睨了他一眼,笑道:“护士小姐的灵丹妙药这么见效——才吃下去就好多了?”
叶深笑道:“是你来了,我就好多了。”
陶鹿努嘴,视线落在他放在枕边的手机,顿了顿,问道:“醒的时候都干嘛——病房里挺无聊的吧?”
叶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沉了沉,伸手去取手机,叹道:“是啊,一天没看手机,不知道又有多少事儿了……”
陶鹿抢在他前面按住手机。
可不能给叶深看手机,现在各大通讯软件都是她和楚涵“密会”的新闻推送。
叶深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陶鹿不自然道:“你还病着呢。”说着推着他肩头要他躺倒,体贴地给他盖上被子,一边像模像样地掖着被角,一边笑道:“快,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叶深苦笑,小声道:“在床上躺了两天,骨头都躺酥了。”
“那……”陶鹿又把他拉起来,像摆弄大玩偶,还给他把枕头垫在腰后,“你坐会儿,闭眼!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叶深失笑,安静凝视着她,看她慌乱闪躲的样子,顿了顿,轻声道:“我看到了。”
陶鹿僵住,装傻笑道:“看到什么?”
叶深叹气,牵住她的手,搁在洁白的被子上,“新闻。”
“呵呵呵呵呵……”陶鹿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叶深又道:“你和那位队员的新闻。”
陶鹿肩膀塌下来,颓然在床沿上坐下来,抽抽鼻子,垂着脑袋环住叶深,下巴搁在他肩头,耍赖道:“你听我说,那个照片只是拍得很奇怪。其实我们就是正常说话,他胳膊放在我腰后的栏杆上,我当时也没注意……”渐渐有点语无lun次了。
叶深叹了口气,把女孩更深地抱入自己怀中,温柔道:“别慌。”
陶鹿愣住,急忙从他怀里退出去,抬眼看他表情。
男人漂亮的黑眸里蕴着一泓清泉,流淌着温柔的情意。他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清雅,语气却笃定,“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陶鹿喉头哽咽,鼻腔发酸,颤声道:“那、那万一我有一天骗你呢?”
叶深低笑,亲昵地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柔声道:“你说的话,即使是谎言,我也愿意相信。”
陶鹿拖着他的大掌给自己揉眼睛,嗓音透着哽咽,假意埋怨道:“好端端的,赚我眼泪很好玩么?”
叶深单手轻拍着女孩微颤的脊背,没忍住,勾头亲了亲她光洁微凉的额头。
唇瓣贴上女孩皮肤那刹那间的触感,刺激得叶深浑身都绷了绷。
那天冰场观众席最后一排,遥望见女孩与队员场边密谈时的酸楚;病床上,第一眼看到女孩与别人密会新闻时的冲击煎熬;都随着女孩此刻在他怀中的轻颤,烟消云散。
陶鹿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完全信任的奇妙心情。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像叶深这样对待她的人。据说父母总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孩子。可惜陶鹿的经验是,父母总是第一个挑剔针对她。连父母都不能完全接纳她,旁人就更不用说了。
是以,陶鹿离开病房的时候,脚下都有些虚浮,像是踩在云彩上,莫名其妙跟路过的人笑着打招呼,跟人合影签名的态度好得简直不像她本人了。
在医院外蹲点的叶深粉丝竟然要到了跟陶鹿的合影!粉丝们不敢相信,联系到之前群里内部分享的照片,她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但是——鹿女王跟涵王子的密会照片又作何解释?
很快,她们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陶鹿在下午出席一家冰场开幕剪彩仪式时,面对记者,嘴角含笑道:“那是借位拍的照片,实际情况我们只是在聊天。”顿了顿,笑意明显了些,“其实……”她歪头,又顿了顿,这次停顿时间长了些,脸上笑容褪去,眼睛却还是弯着的,“总之,如果真的有恋情,合适的时候我会主动告诉大家的。其他渠道的,请都不要相信。”她戴上墨镜离开。
留下电视机前伤心欲绝的鹿女王X涵王子CP粉。
秘密群里隐约了解陶鹿和叶深情况的一小撮粉丝,却是受到了强心剂。
粉丝们的分歧与期待,陶鹿当然并不知情。她结束采访后,如常到冬管中心的冰场训练。这个时段冰场是特意空出来给奥运选手练习的,偶尔齐珊珊等人也会来。不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