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活吧?会乖乖吃饭吗?英国的食物有营养吗?昨晚该再多买一点营养品让他带走就对了。
周筑琛呆呆看着车窗外刺眼的阳光,万千景致飞速地倒退着。
这大概,会是我这辈子最认真的恋爱了吧……
所以,所有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还有迷茫,忘了它们吧。
要坚强,要和肖空一样坚定才行。
今后会遇到的困难、痛苦,所有的艰难险阻,统统把它们掐死。
我想,应该做得到的吧?
——
那年冬天,肖昊大神终于也迈入了三十岁的门槛。
三十岁的生日派对,疯狂程度直追末日狂欢。周筑琛一晚上滴酒未沾,只忙着调小音乐关紧窗帘,生怕警察来了说这别墅里聚众yIn乱到时候把肖昊叫来的这群货都给逮了拘留。
醉生梦死完全嗨过头的肖昊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那时,周筑琛已经习惯性地做牛做马作保姆状把乱七八糟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酒醒了么你?”
“嗯,醒了……但是头好痛啊……”
肖昊驼着背拖拉着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头微卷的头发贴在shi漉漉的脸上。
等他回到客厅,周筑琛拉开窗帘,下午三点明媚的阳光招进来,Yin阳的分界线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肖昊身上。
“他们……都走了么?”
周筑琛愣了愣。
“你是说昨晚来跟你狂欢的那些人?当然走了啊,不走怎么办?在这住下么?”
肖昊似乎有些落寞地皱了皱眉,盯着周筑琛一脸的不齿。
“艹,瞧你那容光焕发的小样儿,刚才拖地还在哼那么难听的歌,八成是小空又从英国给你寄了什么了吧?”
周筑琛脸一红:“我没哼歌……”
“还没有!我他妈就是被你吵醒的。五音不全唱什么唱!”肖昊揉了揉头发,翻了个大白眼:“真是不可思议,你他妈这等货色居然都比我先得到幸福,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周筑琛不置可否,继续擦他的桌子。
肖昊则站在那片Yin阳分界线里,像一枚雕像一样站了好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咕哝了一句:“我……要去找梁煜。”
“谁?”周筑琛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梁煜。”
“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去找梁煜!你没听错。”
“什、什么啊?怎么又想到梁煜这一出了?你、你……这些年还跟他有联系?”
周筑琛真心觉得世界真奇妙。这、这肖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明明距离他上次见过梁煜应该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在这段漫长的时光中,肖昊几乎没再提过他,更别提还又经历了那么丰富又多彩的情史。
怎么兜兜转转的,都特么三十岁了又一次回原点?
“没有联系。”肖昊摇了摇头:“自从那次见面我揍了他他没报警,就再就没音讯了。”
“都那么久没联系了,你到底是怎么又能想到这一出的?!”
肖昊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我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梁煜的错么?”
“……”
“都已经三十岁了,还是没个正经,也打不起Jing神来,还整天过着纸醉金迷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最近……真心觉得浪够了,烦了。”
“我有时候也想找个人好好定下来,真的想,但是……我做不到。”
“周筑琛,”肖昊抬起头来,皱了眉一脸的纠结:“我以前……并不是爱无能的。”
“起码在跟梁煜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面感染的‘要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的那种病毒,应该一点也不比现在的你少吧。”
“可是他之后就不行了,我他妈就免疫了!就算和你这种纯爱病菌之王天天混在一块,那种脑残病毒也完全感染不到我身上来了!”
“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周筑琛很是无语。
“其实我也知道,我遇到过不少挺靠谱的人的。陈都就对我挺好的,魏洋也挺好的,程启也挺好的,后面遇到过的有几个人也都对我挺好的。他们都是真心喜欢我的,这些我明明清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没办法投入。明明和他们好好交往下去的话,无论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我也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就这么幸福下去的——”
“可是,头脑里始终有一个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噪音,在冷笑着。”
“每次那个冷笑声都越来越大,变成时时刻刻在我耳边低语的魔咒,它一遍一遍跟我说,眼前握在手里的幸福根本就不是真的,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去爱着某个人了!”
“……”
“像我当初喜欢梁煜那样,像小空喜欢你那样——那种完完全全脱离身体的控制的情感,那种不掺杂一丝敷衍的喜欢。呵,连你这把年纪了送小空走都还能舍不得到哭出来,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