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大师父偏心溯梦,二师父就偏心你一些。”
廻光心想,那你可比大师父偏心多了。
大宫主练功出了岔子,这点廻光和溯梦都清楚,如今大宫主被廻□□急一掌打出,却也牵动了旧疾。她面上看起来仍似双十少女,但实则年事已高。这件事后,她察觉了自己临近死亡,便决议要将移花宫传给溯梦和廻光。她则要与二宫主一并退隐,再不问江湖事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宫主的遗命竟然是将大宫主之位传予廻光,她为主位,溯梦居于次位。
廻光倒是没想什么,她接了命,成了移花宫的大宫主。
溯梦最害怕的事终于成了真,她那时拼劲全力又辅以他物,竟速进至明玉功第八层。她自诩自己的明玉功才是最正宗的明玉功,与江廻光从一本错误的秘籍里悟出的明玉功不一样,便掀起了叛乱。
在这场叛乱力里,溯梦才知道,廻光先前一直忍着她是因为二宫主尚在,她根本就不是和善可欺之人。
她幼时生于深宅大院,看得是人心算计。
后随移花宫二宫主遍行天下,见的是江湖浩大。
最后她来到的地方是移花宫,一处说是脱尘仙境,实则也免不了嫉恨红尘的地方。
江廻光从那本假的秘籍上悟出的明玉功,便是江廻光自己。
她悟出的是快意恩仇,是潇洒人间,更是唯我独尊。人生譬如朝露,转瞬即逝,当随心所欲。
她这样的人,太过自我,是绝不会有所谓的悲悯之心的。正如溯梦要杀她,她便杀溯梦,反过来也是一样,她对溯梦起了杀心,也无惧被杀。
就像是小孩儿抓周,没什么缘故,她看尽人间百态,选择的是尽欢。
溯梦死在江廻光的移花接玉里。她对付溯梦,甚至连武器都不用。
溯梦在她手里,咬着牙说:“移花宫的传统,惯来是两位宫主——就算我输了,居于下,江廻光,你也不能杀我!”
江廻光却只是挑了挑眉,她说:“那这规矩就可以改了。”
江廻光一掌毙了溯梦的天灵盖。溯梦死不明瞑目。
她最后的一句话仍在谩骂,她骂江廻光是个冷血的怪物,二师父根本不知道自己捡回来的不是人,而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江廻光这个人,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
溯梦骂她恶鬼,她便也真敢做个恶鬼给溯梦看。
她差人将溯梦送回了她的家,连死也未曾让她葬进谷里。
同年,江廻光登上绣玉谷移花宫主之位,名帖广发天下。江廻光从来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她敢一人登位,便也不惧溯梦的死因流传江湖。
移花宫因江廻光入世,也因江廻光而正邪难辨。
她遇见天心月,眯着眼问天心月怕不怕自己,却没想到天心月反问了一句怕不怕她。
廻光坐在车里忍不住微微笑。
邀月坐在一旁,见廻光心情不错,方才小心的将怜星依靠在自己肩上的头搁在马车里的软垫上,膝行至了廻光身边。
廻光看着她,指尖微动:“问。”
邀月便问:“我听万梅山庄的人说,移花宫有两位宫主,但是师父改了规矩。”
廻光点了点头。
邀月鼓足勇气:“那师父为什么收了两个徒弟?是要我与妹妹比试吗?”
廻光低头看着邀月,她道:“我当时若是只带你走,你会丢下你妹妹吗?”
邀月摇了摇头。
廻光便笑了声,她对邀月淡淡道:“比试也好,两个宫主也好。你问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
“等到那天,只要你比我强,那怜星到底是二宫主还是移花宫的普通宫人——都是你说了算。”
邀月紧紧盯着廻光,她问:“若是赢不了师父呢?”
廻光道:“那就我说了算,我改的规矩还是规矩。”
邀月似懂非懂的点了头。她对廻光道:“徒儿明白了。”
廻光翘起嘴角:“你这就明白了?你离明白还远的很呢。”
廻光却也不在说别的,邀月看了看廻光,又回到了怜星的身边。怜星似是察觉到了姐姐不在身边,睡得有些不安稳,邀月重新握着了她的手。
廻光看着她们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路途遥远,怜星迷迷糊糊的醒了,醒了后她觉得无聊,廻光便让她们自己玩去。
廻光即使这么说了,邀月和怜星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她们见到马车一角放着一把琴,忍不住将它从布袋里取出,摸着琴声好奇。
怜星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廻光抬眸看去。
她笑了笑:“喜欢琴?”
怜星点点头,又摇摇头。
廻光便道:“拿来吧。”
这把琴是她从花满楼表妹手中买来的琴,确实是把好琴,但她也没仔细弹过几次。
如今她摸着琴弦,却生了好好弹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