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光盯着天心月,“你是这个意思吗?”
天心月微微笑着,并不反驳。
廻光瞧着她这样,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啊……雷纯大概是从未想过,你会松手的这么容易吧。”
天心月道:“宫主也知道,花家其实并不真正地需要一个群芳谷的天心月。”
廻光顺着的她的目光看见了西门吹雪,她道:“万梅山庄就需要了?”
天心月弯着眼:“其实也是麻烦,毕竟京城一战后,我的身份基本等于半公开。这么些年来,我的仇人可不止是个红鞋子。”
“但我高兴呀。”天心月笑眯眯地,“我乐意麻烦他。”
廻光瞧着天心月,眼里也有温柔。她故意替天心月理了理头上的珠钗,在西门吹雪走近时低声浅语,极尽温声:“好,你请我做的事,我哪一件没做呢。”
“我的好阿月,你等着就好。”
西门吹雪:“……”
天心月哪里看不出廻光的这点刻意,但她偏偏十分配合,甚至还弯着嘴角笑着说:“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宫主了。”
西门吹雪:“……”
花满楼原是去寻西门吹雪的,但西门吹雪却先来寻了天心月。
天心月估摸着等花满楼差不多也该要被花兰汀叫回来了,这屋子过会儿还得乱,便拉着西门吹雪先走了。
西门吹雪瞧着她,也不问话,只是陪着她这么一路走。天心月瞅着西门吹雪,最后还是自己沉不下气,先举手投降:“好了,宫主他们不出意外,明天大概就会告辞。”
西门吹雪看着天心月,眼底浮了笑意。他“嗯”了一声。
天心月牵着他的手,被他扶着,慢悠悠地说:“唉,可是他们走了,我又会觉得无趣了。你先前写信,叶城主回信了吗?”
西门吹雪淡声道:“没有。”
天心月蹙眉,她质问:“你是不是没有寄?”
西门吹雪眉毛都未曾动一瞬:“寄了。”
天心月边叹了口气:“你果然没寄。”
西门吹雪见着她,微微一笑。他对天心月说了什么,天心月的脸上浮出浅浅的薄红。过了会儿她慢慢说:“那先生可要记得,若是食言,小心吞千针。”
她说话像个小孩子,西门吹雪却只是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一起慢悠悠地前去。
江廻光答应了天心月,变回将事情做到十全十美。
她回了屋子,坐在屋顶上,提着壶酒,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屋内的戏。
花兰汀确实如天心月估计的那样,见了那枚珍珠戒指就发了疯。
只是花兰汀比天心月想的还要沉不住气——或许这得归功于雷纯,在雷纯的蛊惑下,花兰汀的Jing神一直过度紧绷着,十分不稳。如今天心月拨了根弦,花兰汀心里的城墙便接连垮瘫,是她甚至口不择言。
她质问花满楼:“你是不是也觉得,天心月才是花玖,我只是个假的!”
江廻光喝酒。
花兰汀又砸碎了杯子,哭泣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假的!”
江廻光有点儿无聊。
花兰汀道:“你们都不信我,可你们不能不信雷总堂主,她说过的——”
花满楼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他问:“雷总堂主?兰汀,你怎么会认识雷纯。”
花兰汀瑟缩道:“当、当初雷总堂主救过我……我,我说过的呀。”
花满楼平静极了:“你没有说过。”
江廻光实在是太无聊,她在屋顶瞧见了提着食盒走过的婉如,笑嘻嘻的朝她招了招手,喊了一声。
婉如四下张望,瞧见了江廻光也露出了笑脸。她见江廻光一个人喝酒,便问:“宫主,我做了些点心,原本要给夫人送去,你要不要也吃一点?空腹喝酒可不好。”
江廻光笑着说:“好呀。”
她又问婉如:“你要不要上来?有戏听。”
婉如摇头,她还赶着去见天心月。江廻光便从屋顶下来,看着婉如打开了食盒让她挑走一盘。
廻光正在挑,屋里传来花兰汀恨透她的声音:“江廻光!”
廻光充耳不闻。
在花兰汀说出了雷纯的名字后,以她的能力,基本就解释不清了。哪怕花满楼在温柔,他也是花满楼,不至于名字都送到了他的耳边,他还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话。
廻光挑好了点心,和婉如道了谢。
婉如笑眯眯,她没问别的,就问了一句:“宫主你们什么时候走呀。”
廻光看了看天色:“快了,最早今晚,最迟明天。”
婉如想了想,“哦”了一声,干脆就把食盒送了廻光:“我去给夫人重做吧,宫主带着路上吃。”
廻光看着手里的点心,又看了看婉如,笑着道:“你这赶客的方式是不是和阿月学的?”
婉如笑笑,和廻光道了别,小跑走了。
廻光提着点心,还没走两步,便见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