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进了船上的艺师堆里,吓得里面的姑娘个个青了脸,嚷着追打起了她。可皇是谁啊,天下第一的见风转舵的高手啊!她几个闪身,躲到角落里,拉下猫脸面具、脱下豹子皮手套、扯下狼皮坎肩、卸下紫貂皮裙子……一股脑地把它们收进了波斯纹布袋里,然后坦然地、大摇大摆地穿过了人群,回到了大部队里,做回了她的观光客。
月亮明晃晃地被蒙蒙的空气给托在了半空里,好似一颗即将融化在牛nai里的彩色糖果,不断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儿。
尖尖的雪白的牙齿在同烤rou串做着殊死搏斗,皇已经连着干完了五大盘牛羊rou串,现在,她正嚷着要吃烤肠呢。
吕逸一边嚼着烤鸽子,一边赞叹着这湖上的美景,“桂林山水秀倾天下,川峡巍倾天下,这尼罗河却是实实在在地丽倾天下啊,美,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妖娆惑人呢!”
“老头子发春了!”百忙中,皇也不忘了去不屑人家,就算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咕噜,咕噜”一声,也是要表明她的立场的。
月下尼罗河之上(下)
一块鸽子胸骨砸上皇的脑门,弹飞落了地,跳跃着滑过甲板,进了河里。皇看着甲板,指着水面,淡定道:“老头子,你污染人家母亲河,快向真主道歉。”
爆突着眼睛,吕逸抓着ru鸽的手颤抖地指向了吴尚仁,“孙女婿,求你快把她给娶回家去吧,要我倒贴多少我都愿意!”
放下手里的叉子,抹了抹嘴,吴尚仁郑重地回答道:“爷爷,我们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不能触犯国家法律,如今这时代不同你们那时候了,时兴晚婚。再说,就算我愿意,您孙女还不干呢。不过,您放心,偶尔气血攻心对身体是有一定好处的,至少可以促进血ye循环吗!活水岂有无波之理呼!”
一颗鸽子脑袋撞上了他的额头,照样在甲板上跳了几下后,滚进了尼罗河。
拿餐巾纸抹了下额头,吴尚仁无力道:“爷爷,我说,您能不能别再随便污染环境了啊,我这是在跟您讲道理呢。”
此刻的吕逸已然完全石化了,鸽子rou卡在了他的喉头,上下难以抉择。
幸好吕海还有点孝心,与牛肩胛骨搏斗的同时,不忘向他爷爷伸出了正义的援手,对准他的后背,猛然给了他一拳,方才使他吐出了那块儿该死的鸽子rou。“我说……老头子……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非找那茅坑边的石头讲理,不是自找抽(臭)吗。”
“咳……看来,武陵人远,少林寺里一日,人间已十年啊,不知是你们反咯,还是我真的老咯?”
“心不老,人不老,您呢,就别自寻烦恼了,忑娘们!”皇抓过吴尚仁手上的纸抹了抹嘴巴,油实在积太多,都来不及舔了。
“多愁善感不只是你们女人的权利,人家哀古叹今的大老爷们、英雄烈士何止千万记。”吕逸望着那苍茫的水面,大呼道,“曾几何时,我也临江自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如今我还这么答,是吾等少年!”
大家拿起桌上的骨头敲着桌子,一起呼喊道:“是吾等少年!苍茫大地,我主沉浮!”
瞄了瞄周边,皇迅速捞过桌子上最后一只填塞得满满的、烤得贼香的鸽子,将其塞进嘴巴。
待大家平复心情之后,方才狠狠地盯了她一顿,貌似要将她给烤咯。
晚饭过后,香醇的咖啡、清香的茶和鲜甜的果汁便随后端了上来。曼妙的乐曲渐渐在船上散开,艺人们踩着拍子在船中央跳起了美艳的舞蹈,她们身上佩带的金银饰物发出细碎的声响、闪出迷幻的光芒,让人一下子便融入了这个神奇古国,仿佛成了千年之前的那个他/她。
“好想看肚皮舞哦!”赫歌张大了嘴巴,口水都流出来了。
吕逸啧啧道:“看来《一千零一夜》把这个孩子给教坏咯!”
“会跳的,一定会跳的,就像去夏威夷,哪有不跳草裙舞的道理。”严瑟的眼里也泻出了一片绿光。
“夜水凉,水夜凉,不是满月,狼亦嚎!”皇抓了一把椒盐腰果,站起走了出去。
“干吗?”吴尚仁利马跟上。
“船尾望月抒怀去,此时不感伤,更待何时?”
两人来到暗淡静谧的船尾,皇就地坐下去,将两条腿插进栏杆的缝隙垂向了水面,倚靠栏杆看着暗淡的风景。吴尚仁则盘腿坐在她身旁,琢磨她葫芦里卖着的药。
腰果被嚼了一半,扔了一半,落进水里的时候也不知有没有鱼在下面候着。
“诶,觉不觉得赤道附近的月亮特别大啊?”
“啊。”皇看了看水里的月影,“没有。”
吴尚仁伸手将她的脑袋转向了天上。
“哦,好象、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应该只是错觉,它就那么大,不是方便面,泡不大。”
“你是来感伤的吗?”
皇将脑门往眼前的栏杆上磕了磕,“诶,你说,没有拼搏的人生是好人生吗?”
“考我呢?”吴尚仁索性手枕着头仰躺了下去,“你不是快乐的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