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就没有再主动找过杨宽锦了,毕竟,李帆重视朋友,希望多交朋友,但也注重朋友的质量,他没觉得功劳多重要,但也不需要会撒谎的朋友。
杨宽锦可能感受到了李帆的变化,也没敢主动来找人,日子如流水,天气渐冷,他们两不相干,这算是李帆近三年来,第一个冷落的,所谓的“朋友”了。
这个星期五下课,李帆和华城约好了,要去看望书店的老爷爷。
老爷爷的书店开得很隐秘,也不是特地选个隐秘的地方的,只是外面逐渐发展起来,以前颇为热闹地地方就被一层层覆盖了。
华城带着李帆穿过小吃街,热气遇冷凝结,每个小档口上都飘着袅袅的水雾,好不热闹。
他们拐了好几个弯,裹着从小吃街带过来的热气,到了一处狭小的巷子,这里行人少,空气都变得清冷起来,华城三两步跨上石板阶梯,从巷子最窄的地方穿了过去。
“这是小路,能快点到,大路要绕好大一个弯,现在说的那些城市规划,规划的都是外面的高楼大厦,这里算是被遗忘了,”华城见李帆跟了过来,连忙指着李帆前方:“小心这些水泥井盖,不要踩。”
李帆这才注意到脚下的方形井盖,井盖间的缝隙经过岁月的打磨,有点大了,能直接看到下水道里的污水,这井盖凹凸不平,摇摇晃晃的,也许挑在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能“杀人”了。
“这边老住宅偏多,隔壁巷子就是你之前去的那一条,小宾馆比较多,大路也得从那边走,”华城等李帆跟上,两个人并排而行的时候,华城不经意地说:“不过我不想带你从那边走。”
哎,李帆心里想,学霸可能真的误会了什么,不过算了,特地解释反而搞得像是掩饰一样。
“到了。”
李帆跟着华城停住了脚步,疑惑的抬头望去,才发现真的到了一个“书店”,书店是个两层的小平房,每一层都不高,一楼的门框上边挂了一块积满了灰尘的匾,单刀直入、毫不做作地写用小篆体刻着“书店”两个大字。
一路走过来,一点有“书店”的预兆都没有,李帆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关着门,装修不太好的小平房,连个小卖部都没有,这间“书店”开在这里就显得遗世而独立了,李帆有点疑惑地看向了华城。
华城只一眼就明白他想问什么,笑道:“爷爷以前跟我说,前几年,这边还很热闹的,你看到的这些关着的楼,以前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不过后来没什么生意了,就都变成住宅了。”
“原本卖东西的大多数改了行,你看外面的小吃街,有一半是他们的江山。”
“小城!”开着们的书店里面传来一个浑浊苍老的声音:“是你在外边吗?”
“是我,爷爷,我带朋友来看你们。”华城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就伸腿跨进去了。
李帆跟在华城后面亦步亦趋,一直轻松的心情突然间就被一丝丝的紧张代替了,也不怪他,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特地登门要去拜访一个“长辈”了。
“你怎么又过来了,前阵子不是才刚来过吗?”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故作严厉地对华城说话,李帆分明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叠,喜悦都快要溢满整间屋子了。
华城可能非常习惯这老爷子的说话方式了,自顾自地给窗台花瓶的花瓶插上新鲜的百合花:“上次nainai不是说喜欢百合吗,我就给你们带了一束过来,不过,主要还是带朋友来看看,nainai呢?”
“老婆子!小城来了!”老爷爷Cao着沙哑的声音朝里面大喊了一声,才眯着眼打量离门口不远的李帆,仿佛才刚发现门口还站了个人似的:“站那干嘛?来了你就找地坐!”
老爷爷如此自来熟的“待客之道”,反而把李帆原来的紧张击溃得无影无踪了,李帆熟练地朝着老爷爷露出超八颗牙齿:“爷爷好!我叫李帆,是华城同学,叫我小帆就行!”
华城插完花回来,见李帆还愣在门口,见怪不怪地笑着把李帆领到了屋里坐,朝老爷爷说:“小帆上次吃了nainai的酒杯印,非要我带他来看看,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人得长多美。”
啧,没想到学霸嘴巴比我的还甜,慢着……小帆?
不知道为什么,李帆听到这个称呼从华城嘴里说出来,不由得脖子一热,他轻咳了几声,装作不经意地往脖子那里一抹,果然,手掌是冰凉冰凉,温差太大,冻得脖子一哆嗦。
这时,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内堂里走出来一个老nainai:“我这里刚好新做了一些糕点,刚才热了一下,小城,小帆,来尝尝!”
老nainai围着围裙,把手里的碟子放到书店的小圆桌上,眯着眼睛朝着华城和李帆笑。
李帆突然间反应过来点什么,脱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两条红色的细羊毛围巾,走过去亲手给爷爷nainai围上:“上次华城带出来的酒杯印真的非常好吃,nainai的手艺真好,爷爷有口福!”
“老爷子都吃一辈子了,想必都腻了,”老nainai指着小圆桌上的糕点,对李帆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