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子可栽培,希望送开平到京城磨练,他日好继承父业贡献朝廷,爹本来万念俱灰,一听又有指望,马上让开平打包上路,上京去投靠三年前出嫁至京城的大姊。
其实,只要那人当权的一天,她便不赞成开平步入仕途,且她总觉得那人不会这么好心,收了爹的官位便用栽培开平来补偿,这可不是那人的行事作风,越想越不对,本想阻止,但瞧爹那欢喜模样,再加上开平自己也很想上京见识,与京城比起来山东毕竟是小地方,开平能到人文荟萃的京城去学习必有收获,所以明知不对劲,可她反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因此,她只得主动请缨跟着开平上京,一来陪伴,二来防着那家伙对幼弟使坏。只是她与开平要出远门,最不放心的是娘,虽说大姊嫁得好,夫家在京城有势,他们姊弟上了京也吃不了苦,但娘就是舍不得,两姊弟临上马车了还哭哭啼啼,让她定要好生照顾弟弟,也交代她上了京城若觅得好人家,就请大姊做主嫁人,娘还是担心卢升之事会影响她将来议不了亲事。
好说歹劝的安抚了一会哭泣的娘后,近午两姊弟才得以上路,一出山东的官道就见着前头蓦允的马车,这人不是一早就离开总督府启程回京了?都到了晌午人还在官道上,明摆着在等他们!
春芸姝可没打算与他同行,所以让车夫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不靠上前去,然而,她心下已有几分明白自己让那姓蓦的给设计了,他让开平上京只是幌子,真正想的是让她主动跟着去,他的目标是她。
可恶,她竟自己跳入他的网里!
不过,她不懂,这家伙费心思让她上京城做什么,是小肠鸡肚,仍不想放过她的意思吗?
她郁闷至极,但人都已上路了,到时候只得见招拆招了,别一不小心让他给坑杀了去。
她朝弟弟勉强一笑,暂时抛去对蓦允的恼怒与暗忧。“放心吧,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身上也带了些银两,若大姊夫家不方便借住,咱们也有能力安置间小宅,自己开个小门户,不会流落街头的。”爹为官多年,攒下的钱虽不丰,但姊弟俩出远门,爹娘还是尽量拿出家常让他们傍身。
且听凤佳说,大姊春湘茹个性和善,未出嫁前与她极为亲近,因此她颇期待姊妹相会。
自己成为春家人的时间虽不长,但已深切的感受到这个家庭父慈子孝,手足温暖,十足的和乐圆融,这与她还是孙明明时,家庭气氛差很多,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婚,她跟着父亲,母亲是名媛,社交忙碌,也另有家庭,偶尔才会来探望她,父亲则忙于事业很少陪伴她,待她国中毕业就直接出国当留学生,父女俩见面次数寥寥可数,甚至连他过世她都是最后才知道的。过去自己难得享受到亲情,想不到穿越后却拥有了,因此她是真心融入这个家的。
“二小姐,前面殿下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咱们是否也要停?”凤佳也跟来了,坐在外头与车夫一起,见蓦允的马车停下,马上通知春芸姝。
“他们停下做什么?”她问。
“好像是他们的犯人有什么问题……”凤佳说。她远观前方一群人正围在押送犯人的铁笼子前讨论着。,那犯人即是当日在总督府行刺蓦允的人,此人姓郑名武,蓦允回京,自是要带此人回去继续审问的。
春芸姝心想,此人落入苏槽手中,定是被拷打得生不如死,八成撑不住快死了吧?
而说起刺杀蓦允的人,她也想起赵延与年之声的下场,两人经查并不是刺客同党,在蓦允离开山东前被放了,只是人虽自由了,但官也丢了,这不打紧,腿也让苏槽打断了,以后得瘸着走路,算是倒霉到家了。
不过,她不怎么同情他们,谁教这两人为虎作偎跟着卢信刚胡作非为,也该付出代价了。
“别理他们,咱们直接走。”她对凤佳说。
“二姊,这好吗?殿下回京虽低调,但仍有护卫随行,咱们跟着殿下的马车走,旁人会以为咱们也是与殿下一道的,一路不是比较安全吗?”春开平马上不苟同的道。
“咱们虽与殿下走同一条路上京,但也不好占殿下的便宜,借他的威,咱们还是走自己的路好。”她坚持。
“这条上京的路听说沿途不时有匪徒抢劫,咱们一车四人,两个是女人,我又年纪小,要车夫一个男人护卫咱们三人是吃力了些,若是能得殿下保护是最为恰当的,况且是爹送我进京,自当不会介意庇护咱们一程。”春开平再说。
她晓得他说的没错,为了安全起见跟着蓦允走最安全,但她就是不甘心再让这人摆布下去,脸一拉便道:“这你就错了,殿下这人最是小气,施恩他人必求回报,路上再危险也没这人危险。”
“二姊,那卢家父子先对咱们不义,卢升更是在你下狱后没多久即向别人求亲,你不会至今仍对卢升念念不忘,因而恨上殿下在卢升死前阉了他,让他含辱受死吧?”春开平一怔后问。摄政王为人虽狠,但在他看来却是春家的恩人,他答应让二姊翻案,他们一家才得以活命的。
“你胡说什么?那卢升该死,二姊哪里是为了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