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差别的漠视。
“唉。”缓缓摇了摇头, 保姆终究有些不忍。
眼前的人曾经那么耀眼, 那么张扬。五冠影后的名头使得她火遍两岸三地, 一角西方教主更是使她成为了不少人心中的梦中女神。
然而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选错了一条路,曾经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人,却硬生生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副样子。
心内组织好语言, 保姆出声劝道:“菲姐, 你只有把身子养好了,才能有力气去找子倩啊,否则子倩还没有回来, 你恐怕就得先病倒了。”
“你想想,要是子倩到家知道你是因为她才耗出了病, 心里得多愧疚啊。”
一礼拜前,子倩出门逛街后,就再没有回到家来, 菲姐将她那些交好的闺蜜全被问了个遍,但是却无一人知道她的下落。
三天之前, 那在当日与她相约逛街的同学将电话打到了家中,抖出的信息不仅有那日约会子倩没有赴约,还有子倩已经快有一周不与人联络。
菲姐因着这事日日以泪洗面,但是胡先生却不同意她报警失踪以及大举寻人这两个提案,说是公司临近上市时期,不想因此而论为网民的谈资,从而使得公司上市受阻。
真是……哎!
许是听多了这种安慰,白云菲并没有搭理她,仍旧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呆呆地盯着对面。
见她这番做派,保姆暗暗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劝,下方突然传来一道喊叫。
“春梅,春梅,叫菲姐下来接电话,有人通知咱子倩的下落了。”
被叫做春梅的保姆怔怔,当她反应过来并转过头时,便看此前一直如同雕塑般的菲姐即将抵达到自己近前。
视线游移,春梅别开了自己不小心扫视到的那道淤痕。
上前两步搀住白云菲,她忧心的叮嘱道:“你慢点走,电话不会这么快挂了的。”
白云菲抿了抿唇,抓着春梅的手踉踉跄跄的奔下楼去。
几步路的距离,她却觉得比攀登泰山还要困难,到达客厅中央,深呼吸口气,她一把夺过另一保姆手中的电话,“我的女儿在哪里?”
“请你们放过她,放过她的话,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电话对面的易夏面色一僵,转头看向沙发旁那两个面色并不比她好多少的人。
周从军摸摸鼻子。
廖宗元歪过了头。
见这两人无视她的控诉,易夏轻咳一声,“我们不是敲诈勒……”
话未说完,电话对面就打断了她。
“我知道,是我心甘情愿送钱给你们的,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带任何一个外人。”
多日的焦灼在此刻汹涌释放,白云菲明明不想流泪,可这种东西却最是控制不住。
眼泪糊了满面,她佯装的镇定以及冷静全然崩塌倒地,“就我一个,请你们告诉我见面地点以及携带款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不要动我女儿。”
这段日子以来,她既期盼绑匪的来电,又担心那道来电会是女儿的催命符。
查过的事例足有百件,她明白绑匪的套路以及他们所担心的事,静坐之时,她的心中更是演练过千次百次电话来临后自己的表现,但临到跟头,她却想不起一例比示弱求饶更好的方案。
只求他们能看在自己极为配合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家倩倩,不要动粗,不要吓到了倩倩。
易夏再度朝对面的两人看去。
她就知道此举肯定会被当成绑架勒索电话,然而这俩人以大欺小,非得拉她为壮丁来打这个电话。
待对面喘息的声音平复,易夏才再次开口道:“我们不是敲诈勒索,胡子倩现在人也好好的。”
“那你们是……”
“我……”易夏正想开口说道教协会这四个字,可当瞥见对面的周会长奋力晃甩着自己的手腕,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变了个样,“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你所担忧的情况决计不会产生,待会我把地址发送给你,你到地方了我们再来具体详谈。”
她担忧的情况决计不会产生?
此时此刻,白云菲只担心女儿生命安全会否受到威胁。
她不相信对方从她的话中感受不到这一点,如此说来……对方是在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倩倩?
忙不迭的应了几声,白云菲匆匆将电话挂断。
守在电话机前,片刻钟后,其上终于显示出她期待已久的地址。
“这地方……道教协会?”
白云菲瞪大了眼。
就在她疑惑见面地点之时,另一边,刚刚放下手机的易夏怒目圆睁的盯向自己面前这坐着轮椅的二人,“我好后悔,我真是上了贼船。”
她明明只是提议从胡子倩家属方面着手,却被这两人联手坑了一遭,电话接通后,周从军直接把手机甩到了她的这里。
美名其曰——谁负责的事,谁从头到尾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