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只能诺诺应了,告辞出来。开封府那边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结果,但张仲微还是上街买了几样礼物,拜访过府尹,再才回家。
他一回到家,方氏就醒了,将他叫过去问详细。张仲微到底还是心善,不忍将欧阳参政的责备讲给她听,只道有贵人答应帮忙,叫她放宽心。
正巧杨氏听说方氏醒了,前来探望,听见这话,马上接口道:“既然有贵人相助,定然出不了甚么大事,弟妹且回家去罢。”
方氏哭丧着脸道:“大嫂,你好狠心,我还躺在床上,你就要赶我走。”
杨氏拍了拍额头,道:“是我糊涂了,你赶紧躺下,安心养病,我自会派人去东京一趟,知会二弟。”
方氏大惊失色,赶忙求她,但杨氏根本不听,走出门去唤张伯临,道:“不是我狠心,只是你娘病了,这样大的事,我担不了干系,你还是赶紧回家报信的好。”
张伯临一听就明白了,杨氏是存心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方氏一顿。他虽然也有些怨方氏,但毕竟是亲娘,听了杨氏这样的话,心内五味纷呈。但杨氏的话,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错来,更重要的是,她是长嫂,在讲究长幼有序的大宋,就算她明着教训方氏,别人也讲不了二话。
其实杨氏底下多的是人手,随便派个人,都能去东京传个话,但她却偏偏要张伯临自己去说,摆明了是想把自己,乃至整个大房择干净了。
张伯临是个理智的人,对杨氏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难过,但却十分地佩服,不愧是跟着张栋在官场上风雨几十年的人,形势看得十分清楚,该帮的地方不含糊,该利用的地方也绝不手软。
第257章 被逐出门
杨氏对张伯临讲完,转身就走了。张伯临还要在祥符县教书,依仗大房的地方多矣,对她的话不敢不听,便骑了马,亲自回家一趟,告诉张梁,方氏病在了大房家,今晚肯定是回不来了。
张梁十分奇怪,方氏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会说病就病了?他拦住脚步匆匆的张伯临,不许他走,问道:“你娘究竟怎么了?”
张伯临先是支支吾吾,后来一想,反正爹和娘,总会得罪一个,讲了,得罪娘,不讲,得罪爹,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先稳住爹罢。
张伯临暗地里一番计较,作出了决定,将方氏被骗,上衙门打官司险被诬告的事,大略讲了一遍。
方氏上当受骗,这事儿本身,张梁并不在意,他耳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两百贯,整整两百贯!
张伯临见张梁的脸色不对劲,连忙扶他坐下,端了茶与他喝,又替他抚胸顺气。
张梁缓了缓,问道:“那两百贯是问谁借的?”
张伯临答道:“娘说是向八娘子借的。”
张梁一听,把茶盏都砸了,怒道:“咱们住的这房子,还是八娘子借的呢,她还好意思去借钱,这下欠了债,还怎么好意思住下去?”
张伯临也为此事发过愁,但目前只能劝张梁放宽心,称开封府府尹还在提审牙侩和林娘子,相信案子很快就会有进展。
张梁听出了些意思来,问道:“开封府府尹肯帮忙?”
张伯临道:“是仲微托人通了路子。”
张梁因为张仲微没能帮张伯临谋上个差遣,本来有些怨他,听了这话,怨就淡了些,感叹道:“到底是亲的,还是不忍看着我们落难。”
张伯临赞同道:“仲微一直都很顾惜咱们二房。”
张梁叹道:“去把你娘接回来罢,总赖在大房家像甚么,没得惹你伯母不高兴——咱们一家,以后仰仗他们的地方多着呢。”
张伯临应了,起码回祥符,说要送方氏回家,方氏死活不肯,张伯临只好骗她道:“爹出门去了,没有五六天回不来,娘怕甚么。”
方氏奇道:“他去哪里了?”
张伯临胡乱报了个勾栏的名字,听得方氏心头大恨,一时间把甚么都抛到脑后去了,急冲冲地自己就下了床,胡乱套了件衣裳,家去了。
张伯临是扯的谎,张梁自然正在家等着她,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张梁既没打她也没骂她,只叫她老实待在家里,等衙门断案的结果。张伯临见方氏无事,便放心地重回祥符县,尽管官司还没打完,但学馆还是得开,不然没钱吃饭。
开封府那边,第二天下午就传来了消息,好消息,牙侩和林娘子都不耐打,没几板子下去就全招了,对她们合起伙来骗方氏的计划,供认不讳。林娘子还道,她本来是想到银主家住几天,还能不能顺点值钱的物事回来,但一听说对方是与贾家相熟的张家,心里害怕,这才半路上跑了。
开封府尹断完案子,追回了方氏的两锭大金子,交与了张伯临,又命人找到贾老爷,把林娘子送了过去。结果张家和贾家都备了厚礼谢他,让他十分得意。而张仲微也备了一份礼,送到了欧阳参政府上,但欧阳参政一贯清廉,并不曾收,只道他把官做好,就是给他脸上增光了。
方氏听张伯临讲了衙门断案的情形,恍然大悟:“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