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私下找来问问便是,难道他还能不给你这知县面子?”
张仲微依了他,两人绕到州桥巷,去敲贾家的门,不料开门的小丫头却告诉他们,贾老爷出门做生意去了,不在家。
张仲微想了想,道:“我家娘子同你家丁夫人相熟,想请她上门一叙,劳烦通报一声。”
小丫头却道:“夫人早就回四川老家去了,也不在哩,家里只有两个姨娘,两位官人见不见?”
张伯临见这丫头没头没脑,笑起来:“咱们又不是登徒子,见你家姨娘作甚么。”
那丫头红着脸把头一缩,就要关门,张仲微连忙叫住她,递了几个铜板过去,问道:“你家是不是有个姨娘姓田?”
小丫头答道:“是不是额上有道疤的?”
张仲微点头道:“正是……”他本来想就此让小丫头把田氏叫出来,但又怕传出去不好听,于是便转口道:“既然没有主人在家,那就算了。”
小丫头见他们再无话要传,便将门关了。
张伯临问张仲微道:“既然田氏在这里,为何不叫她出来问问,看那林娘子身上,究竟有甚么古怪。”
张仲微道:“我们两个大男人,来见人家的妾,惹人闲话呢,且先回去,让我娘子来请。”
张伯临同意了,两人去牵了马,打道回府,因心里有事,又是一路疾奔,再一次让尘土迷了方氏的眼,又惹得她骂了一回。
张仲微回到家中,将他们去开封府衙门打听到的情况讲了一遍,再让她请田氏来家,仔细问一问。
林依极不乐意,道:“我帮着将此事了解,好让婶娘弄个妾来家?”
张仲微安慰她道:“只要我没那心思,就算妾进了门,还不是随你摆弄?”
林依最在意的,只有他的态度,见他心意坚决,语气肯定,就高兴起来,道:“说的也是,来了妾,转手卖掉,说不准还能赚几个呢。”
张伯临又进来,先替方氏向她道歉,再请她帮个忙,叫田氏来问话。还是张伯临会做人,这番道歉的话,让林依消了气,叫过杨婶吩咐几句,遣她带着轿子,赶去东京城。
杨婶领命,叫了两个家丁,抬着家里的小轿子,朝东京城里去。轿子此时是空的,她本来可以坐,但却急着办差,嫌慢,因此只甩着胳膊,迈着大步,同轿夫一起走着。
行路到底比骑马慢许多,他们在路上,就遇见了方氏。杨婶知道她为何坐在这里,心里发笑,暗道,若林娘子真是走失的,那牙侩怎么也不见了?分明就是一个骗局,偏方氏心存一线希望,所以看不破。她担心方氏独自在这里晒久了出事,便上前道:“二夫人,两位少爷已上开封府衙门报了案了,你还是回去罢。”
方氏已是晒得头昏脑胀,就听了她的话,站起来朝祥符县的方向走。杨婶晓得林依此时不愿见到她,忙伸出胳膊拦了,道:“二夫人,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赶紧上轿子,我送你回家。”
方氏这才瞧见有轿子,大喜,爽快上了轿,闭着眼,摊在那里。等她感觉到轿子停了,睁开眼时,发现已置身罗家酒楼后院,只好无奈下了轿子,仗着张梁还不知情,走了进去。
杨婶进去与张梁见过礼,再出来叫轿夫将轿子重新抬了,朝州桥巷而去。她敲开贾家的门,向开门的小丫头道:“我们家夫人新做了几套衣裳,请你们家的田姨娘趁着天亮,过去瞧瞧,晚了对着灯,只怕看不清。”
小丫头问道:“不知你们家夫人是哪位?”
杨婶答道:“是祥符县张家的林夫人。”
这小丫头乃是丁夫人留下的,却是知道林依,也晓得她家与田氏的关系,笑道:“原来是祥符县知县夫人,我这就进去通报。”
她进到里面,找到正与另一个妾生闷气的田氏,将杨婶的话转告。田氏现在只是个商人家的妾,地位算低的,有知县家的夫人相请,多有面子的事,哪有不肯去的,急急忙忙就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又将林依送她的那根铜包银的簪子插了,赶到门口去见杨婶。
杨婶冲她略福了福,请她上轿,道:“我家夫人正等着姨娘呢。”
田氏见她没有要攀谈的样子,有些失望,默默上了轿。
方氏上当失财的事,张伯临最着急,因为这笔钱一旦追不回来,就得由他还张八娘的债,因此亲自站在院门口等田氏,一看到她的轿子朝这边来,就飞跑进去通知林依。
林依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挺同情他,遂将对方氏的厌恶暂抛一旁,打起了Jing神来见田氏。
田氏为了那两贯钱和一支铜包银的簪子,还是感激林依的,见了门,道谢的话讲个不停。林依可没功夫与她叙旧,待得茶端上来,直入正题,问道:“上回你家夫人来时,说林娘子走失了,可曾找到?”
田氏不知林依怎会关心贾家的一个妾,但还是照实答道:“不曾,老爷忙着生意,没功夫去找她。”
林依又问:“她是独自出门乱逛走丢的?”
田氏神神秘秘道:“哪里是走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