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和我姐夫那样,是吗?”
裴海音:“…………”
她简直哭笑不得。
这波假大空的教育很失败,甚至还被反将了一军……
要是像她和李棠舟那样, 才真是乱了套了好不好?
“哦对了,你们是准备哪天回老家啊?”陶宁问。
裴母说:“雨沁周一要上学的,她只有这两天有时间,所以就今天或者明天——”她看向裴海音,“具体的还要看海音的安排。”
“我没有安排啊,随时都可以——”裴海音轻轻一笑,“下一个比赛日要一星期之后,竖琴我都练了十几年了,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意义。只要回来有两三天热手的时间就可以,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行,今天晚上和明天正好也不用我值班,难得我们的时间都能凑到一起,那就一起回老家吧——”
在陶宁确定了会和裴海音裴雨沁一起回老家之后,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往返时间——最终决定今天晚上就坐动车走,这样可以在老家停留一天一夜,周日晚上再坐动车回京城。
敲定行程之后,陶宁就先去办公室用电脑买动车票了。
裴海音去到走廊外,拨通了李棠舟的电话——
电话对面听起来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会有一丝挪动椅子的声音,她猜对方现在应该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你在哪呢?”
“开会呢。”——果不其然。
裴海音一方面讶异对方开着会竟然还接她的电话,一方面长话短说:“我要回一趟老家,就两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李棠舟低沉地问:“和谁?”
裴海音觉得这些事没有瞒着李棠舟的必要——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如果不大大方方的实话实说,反而像有什么问题一样——她如实地回答:“我妹妹雨沁,还有……陶宁哥。我们三个会一起去,你放心吧。”
李棠舟:“…………”
裴海音太坦然了,甚至有些坦然的过了头——她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陶宁哥”三个字,还让李棠舟放心?
……放心什么?
要说裴海音身边的烂桃花,什么曲峰啊何哲林啊,那些人和陶宁比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陶宁才是最大的那朵烂桃花!
他手里可拿的是青梅竹马的牌面!
但李棠舟依然风度翩翩地说:“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
裴海音的老家并不在什么偏远地区,但也不算是豪华都市,普普通通的三线小城市,从京城坐动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
出了动车站台,裴海音她们的大舅和陶宁的父亲已经在翘首以盼。
裴海音外公外婆这一脉,只有她的大舅一家对她们还算不错,虽然他们日子过的有些穷酸,但待人谦和。
而其他阿姨和舅舅……
不提也罢。
陶宁的父亲一见到裴海音就眉开眼笑的,甚至还扯着她的手,“海音,我和你陶伯母都多久没见你啦?明天一定要来我们家坐坐啊——”
裴海音将目光转向陶宁。
只见他神情落寞地垂下了头。
看来陶宁并没有将她已经结婚的实情告诉自己的父亲——裴家父母和陶家父母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两个会成为一对眷侣。
直到裴海音嫁给了李棠舟,裴家父母才打碎了这个极其不靠谱的幻想。
裴雨沁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了看陶宁,又看了看裴海音。
“老爸,咱们先回家吧——”
陶宁赶忙将陶父拉离了车站。
一路上大舅和裴海音不停地嘘寒问暖——当时在裴家最难捱的日子,大舅是发自内心想帮助他们的,奈何自己的家底并不厚实,也是无能为力。
裴海音外公去世之后,家产就被那几个舅舅和阿姨一夜之间给分光了,裴家基本上什么都没捞到,而大舅一家只捞到了一间陈年老房子。
大舅家的新房子给裴海音的表哥结婚娶媳妇用了,老两口就只能住在外公留下的老房子里——虽然陈旧,但也还算宽敞。
这不——
偌大的客厅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里里外外坐了不少人。
大舅带着裴海音和裴雨沁走进屋的时候,原本热火朝天的酒桌,明显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裴海音和裴雨沁。
一屋子的人,除了个别眼生的,其他都是熟人。
其实说熟人也不太准确,因为都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
裴海音拉着裴雨沁,礼貌地和各位长辈打招呼——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她是怎么跪在小舅舅家门口,哭求着他们借给她一点点医药费;她也忘不了他们是如何将她拒之门外,更忘不了他们对她的那些冷嘲热讽——
现在他们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从外而来的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