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乐器的人来说,乐器就是命根子——如果我将我的钢琴卖了,即便我手上有再多的钱,那么我还是一无所有,除非再将钢琴买回来。 ”
李棠舟慢条斯理地扯了下他那早就歪到一边去的领带,“我知道的。”
“啊?”
别说米拉和许蓉了,连裴海音都一愣,“你知道?”
李棠舟喝了一口白水,在吵闹的大排档里飘起低沉的声音:“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那些事?”
“我……”裴海音无言以对——她从来没有和李棠舟提过啊……
难道是李棠舟去调查过她?
“算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李棠舟下意识地就伸出去摸烟盒,当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烟盒——他就感觉到裴海音的目光——他一转头,就见到裴海音摆着严肃脸,直直地看着他。
“…………”李棠舟只好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并拿起饭勺,装模作样地吃了一口炒饭。
有老婆管着当然是一种幸福……
但不能抽烟可真他妈难受啊!
米拉和许蓉调节气氛的能力超强,很快他们就又恢复到了花痴大佬的节奏中去。
一边花痴大佬,一边将桌上的所有烤串全部一扫而空,美滋滋地拍了拍肚皮。
李棠舟结了账,再开车送米拉和许蓉回了学校的宿舍,然后和裴海音回家了。
裴海音先去浴室里洗了澡,一出来就看到李棠舟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在用英语开线上会议。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他今天并不是空闲无事的,但还陪着她和朋友们在撸串那里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裴海音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李棠舟几秒钟,才慢慢腾腾地回到了她的小次卧。
她吹干了头发,躺到床上,拿起一本心理学书看了半个小时,然后她就捧着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海音感觉到有个人轻手轻脚地从她的手里将书抽走了——尽管她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但她的视网膜还是可以感知光亮的——
屋子从明亮,变成了黑暗。
几秒钟之后,被子的一角被人从外掀开,然后一个炽热的、充满成熟男性气息的身躯躺在了她的身旁——对方的一只胳膊轻轻穿过她的脖颈,臂弯一收,她就落入了一个滚热的怀抱里。
“唔……”裴海音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迷迷糊糊地咕哝着,“棠舟……”
听到这两个字,李棠舟一把扳过裴海音的脸,他在黑暗中的眼神微微发亮,“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海音混混沌沌的,只是不满地发出类似“唔……”的单音节。
“再叫一次。”李棠舟的嗓音低沉而浓烈,近乎于诱导,“海音,乖……再叫一次……”
裴海音被李棠舟的手劲弄的有些痛,她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细声细语地说:“我困了……想睡觉……”
李棠舟突然泛起了一阵恶趣味,他用微凉的指尖不停地摩擦着裴海音的鼻翼,“你不再叫一次我就不让你睡觉!”
“我不知道叫什么……”裴海音甚至都弄出一点哭腔,“我困了……”
她越这样可怜巴巴的,李棠舟就越觉得兴奋——身体里那些沉睡的因子一点点的复苏着……
李棠舟将嘴唇贴在了裴海音的耳畔,就真的跟下蛊一样:“乖……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我刚才说……”裴海音吭哧了半天,“我刚才说我困了……”
李棠舟:“…………”
“真的。”裴海音乖巧地往李棠舟的怀里缩了缩,灼热的呼吸就轻轻散在李棠舟脖颈的动脉上,一下又一下,规律又chao热,“我刚才说我困了……”
她一说话的时候,那热气喷的更厉害,好像要透过动脉光速蔓延到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我可以再说三次——我困惹,我困惹,我困惹……”
李棠舟:“…………”
这个女人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吗?
她到底把男人当成什么物种了?
又或者是……
她真的把他当成那传说中的柳下惠?
裴海音还在对着他脖颈上的动脉大口呼吸着,又搔又痒——李棠舟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冷、越来越弱、越来越小,直到全部消失——他才态度恶劣地说,“你给我起来!别他妈睡!”
说着他就蛮横地将裴海音从他的怀里拽了出来——动作不算粗鲁,但也绝对不温柔。
“唔……”裴海音不满地蹭动着身子,“干什么不让我睡觉?”
李棠舟:“…………”
她还蹭!
她竟然还敢蹭!
李棠舟用指尖死死地扣住裴海音的下巴,猛地抬了起来——
裴海音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然后。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