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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走后,她静心悟道,果然没让人失望,几年来,修为一路快速增长。
这日,杨静娴的心境波动,大有突破的前兆,她欣喜之余,不敢大意,就此入定,寻找突破口。
偏生流年不利,近期大雪早已封山,大雪还在持续不断的降落,冻死牛羊无数,连雪狼都不再出洞。
温饱的边缘,激发了人类的偏激冒险之心。
山上的几个盗贼团伙,也要过冬,趁着恰好的时机,猖狂起来。
黑刺挡得住雪狼,如何挡得住他们疯狂的虐杀、抢夺。
家家户户种植的黑刺,昨天还是安全的堡垒,在今天却变成山贼助力。
山贼不过是在黑刺上,放上一把火,顷刻之间,火势借着冬风,蔓延了所有种植黑刺的村庄。
四下里,一片火海,无一幸免。
大火照亮半个世界,雪地融化,变成一片红色,早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雪水。
只有星空,依然璀璨。
那个夜晚,牧民的哭喊声,牛羊的嘶鸣声,山贼的喊打喊杀声,还有黑刺燃烧崩裂的声音,夹杂在一块,鬼见都愁。
杨静娴正在冲关的紧要关头,灼痛惊醒了她。
她睁开双眼时,四肢在火海中燃烧,切肤之痛,不亚于地府的刮骨之刑。
她才领略到道法的Jing妙,就要葬身火海,化为灰烬,她绝望着,被迫接受着死亡。
这时,陈王宇文博出现了,带领着军士,踏马而来。
当时的他,还仅是陈国的六公子,不得老陈王的喜爱。
他年纪轻轻,修为却超越陈国历代君主,道友、门客众多,德行俱佳,朝堂上,多得官员赞赏。
可,功高盖主,老陈王如何忍受,被打压的儿子,比自己声望更高。
老陈王认定宇文博是私自修行,违背列祖列宗的训诫,要治宇文博忤逆君主的罪,除非他放弃修为,外迁封地。
外迁,相当于是终身禁足,宇文博宁折不弯。老陈王的不喜爱,渐渐地变成厌恶,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判罪,一筹莫展。
陈国还是老陈王的陈国,他的想法,直接改变着朝堂上的风向。
与六公子宇文博交恶的大臣,出了不少馊主意。
有一人在朝上,当着众大臣的面,上书老陈王。“陵县近年来越发乱了套,多位将军皆不能带给陵县和平,而六公子无论是修为还是品行,大家有目共睹,是平定陵县的不二人选。”
跟着,三公九卿全部附议,“恳请六公子宇文博出征陵县,解救陵县百姓。”
这分明是商量好的结果,老陈王仍然做出一副心疼儿子远征,有所伤痛的模样,不同意众人的意见。
太尉再次进谏,“陈王万不可感情用事,当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啊。臣想,六公子定愿一马当先,为陵县百姓谋得福祉。”
众臣随着太尉的有意指引,目光都看向宇文博。
而宇文博并无此意,众人逼迫之下,举棋不定,保持沉默。
老陈王装出面上犹疑,有些为难之色,丞相便适时当了那解疑的人。
丞相手执象笏,分别向陈王和宇文博行了礼,针对症结所在,下了重药。
“王上,平定陵县刻不容缓。六公子乃王孙贵胄,身份足够,又文武双全,早年征战西北,了解雪山的形势,是最佳人选。”
丞相跪在金殿上,掷地有声,“六公子远征陵县,为国为民,如能凯旋,必定,也当得起国本之重。”
丞相此言,不可谓不荒唐,宇文博冷笑。
这些人,为了让他能名正言顺的死,不惜下了如此重的诱饵,他又如何看不透。
立太子非同小可,岂是平复陵县就能换来的,丞相却能如儿戏一般,轻松诉之于口,无非,就是想要逼迫宇文博上战场罢。
但是能换来太子位的战场,又哪里有轻松可言。
先不说陵县地势崎岖,易守难攻,仅是恶劣的天气,就不易征讨。
就算万幸,死里逃生,奏响凯歌,三公也留有万全之策,挖下不知多少陷阱留给他,让他无法活着回朝。
更好笑的是,老陈王杀他心切,不假思索,拍案立决,当众允诺丞相的建议。
纡尊降贵,为了这个不喜爱的儿子,御笔亲书,立下圣旨。
上书:寡人登机几十载,惜年事渐高。恐日后国之无主,今特立储君,以固国本。王六子宇文博,征讨陵县有功,颖才具备,天下归心,有乃父之风范,可以承宗庙,立为太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而后,加盖王印,送往宗庙加封,宇文博如果不出征陵县,圣旨便作废。
宇文博被迫卷入其中,朝廷上下多数人支持,无法全身而退,不得不出征陵县。
他内心明镜一般,这次远征,凶多吉少,甚至是必死无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又怎能认输。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