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对着她的背影轻喊:“我刚刚就已经暗示过你两次了,是你自己笨放弃了机会。”
赵莞回到自己的小院后,春喜连忙迎了上来,赵莞本能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低声道:“春喜,去给我准备断子汤。”她牢记姐姐赵苓的话,每次房事后喝一碗断子汤,避免留下他的骨血。
春喜应了后便出了去。赵莞又命人打来了热水洗澡,将兀术留在身上的痕迹清洗了个干净。
次日天一亮,兀术那边便派人过来传话,让她准备前往昊天寺。赵莞赶忙简单洗漱梳妆了一番便和春喜一起出了门。
兀术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正站在阆园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后便翻身上了马,她也被安排上了一辆马车,一路朝昊天寺而去。
到达昊天寺后,赵莞从车轿里下来时正好看到赵桓也从悯忠寺来到了这里汇合。
“官家哥哥……”她喊着朝赵桓快步走了过去。
赵桓看到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赵莞,双手抚住她的肩膀, “莞儿,你怎么来了?”
“官家哥哥,我来送送你和父皇。”
“莞儿,我已不是大宋的官家,现在九哥儿才是,以后别再唤我官家了。”
赵桓眼里布满凄楚,现今的他,人被俘,皇位被人取代,从一个尊贵无比的九五之尊沦为敌国的阶下囚,没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了。
“官家哥哥……我相信,若有朝一日能回去,九哥一定会把皇位还给你的。到时你还是大宋的官家。”赵莞忍着泪努力向他露出一个笑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安慰显得多么牵强。
赵桓凄然地笑了笑,“回去?若真有那么一天,别说皇位,哪怕随便给我一个挂名的闲王,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不说这些了,父皇来了。”
赵莞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赵佶从一辆马车上下了来。她还看到八姐儿赵苓也随着粘罕赶到了。
她跑过去一下扑到父皇赵佶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赵苓也拥了过来,一家人又是一阵道不尽的离愁别绪,重重叮嘱着相互保重的话,彼此已是泣不成声。赵苓的生母这次也会随着赵佶被迁往上京 ,眼看着母女俩以后就要长远的分离,这一路北上,不知还要面对怎样的屈辱和折磨,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莞儿,父皇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性子刚烈,很容易吃亏。以后得学会让自己柔软些,看势而行,知道吗?”
“父皇,莞儿知道了。这一路上劳苦奔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们都放心,金人现在并未过于苛待我们。你们看,他们还赐了那么多的绢帛给我们做盘缠。” 赵佶说着用手指了指足足装了好几辆马车的行装。
赵莞和赵苓循眼望去,果然看到好几辆装满了布匹的马车正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父皇,你们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千万别病着了。”长途跋涉最怕的就是身体染上疾病,哪怕一点小小的风寒都可能会要了命。这一点在从东京到燕山的一路上赵莞深有体会。
“父皇知道,父皇还等着与你们再相见的一天呢。”
这次随赵佶赵桓迁往上京的大部分为后宫的女眷,还有少数几位皇子皇女和臣属也在其中。望着人马车队缓缓离去,赵莞心里悲伤得无以复加。那些疼她爱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六姐儿死了,母妃和九嫂嫂生死未卜,现在父皇也离她越来越远,在这燕山府里,就只剩八姐儿赵苓与她相伴了。
赵佶和赵桓走后的好几天,赵莞每晚都连续做噩梦,总是梦见父皇和官家在北上的途中遭遇金军的各种凌虐。现在已经入了秋了,燕山早晚已是很冷,那他们在路上的所经之地都属更北的地方,想必更冷了。
赵莞没事时就在房里习练书法,本是好动不好静的她,在经过种种的磨难后,心性也开始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她,反而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春喜正在专心地研着墨,忽然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春喜放下手中的研墨石,悄声对身旁正认真写着字的赵莞说道:“公主,那位金国女子来了。”
赵莞抬起头望向门口,见一个身着石榴褶裙的窈窕女子站在那里,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赵莞并未向前去打招呼,只是让春喜过去问问她有何事。
春喜走到门口向那女子福了福身,问: “姑娘过来可有事?”
那女子并不答春喜,而是直接跨步走了进来。她凑到赵莞写字的桌子前,看了看她写的那些字,不禁面露赞赏:”真不愧是宋朝的公主,虽然我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这字写得真是漂亮。”
赵莞还是不说话,只是提着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她对金国人都是恨到了骨子里去的。
“我是徒单氏顿珠,是三太子的妻妹,也是兀术未过门的妻子。”
那女子对她的冷待满不在乎,还主动地介绍了自己。
赵莞终于把笔搁在了研台上,心想她是到这儿向自己示威来了!她耐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