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剥尽自己皮rou的时候他就会显露出来。他在电话那端焦急起来:“你怎么了?你在哪里?童雪,是你吗?童雪?”
我很想号陶大哭,在他终于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可是,我只是淌着眼泪,再说不出多余的话。他慢慢地镇定下来,一边劝我,一边询问我所在的地方。服务员好奇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我,我把街对面大楼顶端的名字告诉他,萧山说:“你千万别走开,我马上就来。”
如果萧山知道,如果萧山知道,这些年来这样的假设句让我可以活到今天,如果萧山知道,他永远不会像别人那样对我,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他仍旧会来找我。
当萧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我抓着他的袖子,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喃喃地说着什么,我一直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噩梦,梦到现在,我终于看到了萧山,他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就像是我无数次企盼过的那样——当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仍旧觉得这一切是梦境,不然他不会来,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直到他将我带上了出租车,并且给了我一包纸巾,我才不可抑制终于崩溃,把脸埋在掌心,放任自己哭泣。我知道一直奢望着他,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一直奢望着他会回来。
他把我带到了一套房子里,房间很乱,显得没怎么收拾,我没心思想什么。他拿了毛巾让我先去洗脸,我在洗脸台前放着水,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肿着,整个脸也是浮肿的,我哭得太久了。可是即使不是这样,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不是从前那个童雪了。
我无法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心乱如麻,我理不出任何头绪,我什么也不想面对。
我出来的时候,萧山正坐在窗前吸烟。
我从来没有看到萧山吸烟的样子,在快餐店刚刚看到他的刹那,我觉得他就像是从昨天直接走过来,拖着我的手,一路并没有放。可是现在,他离我陌生而遥远,几乎是另一个人,我不认得的另一个人。
我在沙发中坐下来,萧山把烟掐掉了。他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的声音很小,我仰着脸看着他,几乎是哀求:“带我走好不好,随便到哪里去。”
我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我一直痴心妄想有一天萧山会回来,他会找到我,然后带我走。可是我明明知道,他不是我的萧山了,他和林姿娴在一起,我做了一次不要脸的事情,然后又打算再做一次,但是我真的很想逃掉,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而现在只要萧山摇一摇头,我马上就会像只蚂蚁一般,被命运的手指碾得粉身碎骨。
可是萧山竟然没有犹豫,他说:“好。”
他进房间去穿上大衣,就出来对我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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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yli 0关注9粉丝25帖子威望:8个性排屋金币:148发私信关注TA只看该作者 2009-5-29 18:04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到哪里去,我只是顺从地跟着他走。他带我去了火车站,然后买了两张票。在深沉的夜色中,车窗外什么都看不见,我Jing疲力竭,倦怠到了极点,他看出来了:“睡吧,到站我叫你。”
我沉沉睡去,虽然是在嘈杂的列车上,车顶的灯一直亮着,软座车厢时不时还有说笑喧哗。我就在这样一片噪音中沉沉睡去,因为我知道,萧山就坐在我身边。
火车到站的时候我被萧山叫醒,我们出站拦了出租车,T市和我几天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清晨的薄雾飘散在路灯的光芒里。他带我回到那老式的家属院,这里的楼房一幢一幢,他带着我在中间穿梭来去,所有的楼房机会都是一模一样,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因为仅仅相隔几天,我又回到这里,而萧山就在我身边。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我安慰地觉得,这个梦真的是太美好了。走上楼梯,萧山打开了大门,陌生而熟悉的三室两厅通透地出现在我面前。清晨的阳光刚好透过窗子照进来,家具都披上一层淡淡 的金色,光线柔和饱满,更衬托出这一切都只是梦境,美好得令我难以置信。萧山问我:"要不要睡一会?"
卧室的床很软,我和衣倒上去就睡着了。
我一直睡了十几个小时,这么多年来我从没睡得如此安稳过,睡得如此香甜过,醒过来的时候我连颈椎都睡得僵了,天色已经黄昏,映在屋子里已经是夕阳了。我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许是在做梦,也许并不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恍惚了很久才起床,小心地推开门。萧山坐在外边的客厅里看电脑,他独自坐在偌大的屋子中央,夕阳勾勒出他的身影,那样清晰而遥远的轮廓,我所熟知的每一个饱满的曲线,他就像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的生活。可是他在看着电脑的屏幕,我心里猛然一沉,昨天发生的一切瞬息间涌上来,像是黑沉沉的海,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地朝我压过来,把我压在那些海水底下,永世不得超生。我一度又想要垮下去,我想我要不要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