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吃生鱼片。”慕思源沉着脸说。
“啊?为什么?”他一向不爱吃生冷的食物,今天怎么了改口味了?
“败火。”他扔下硬梆梆的一句。
呃?小米愣了下,转瞬又笑开,这人真是,小心眼儿。她紧走几步,挽住他的胳膊,将头往他肩上靠了下,笑道:“盛睿他要离开D市了。”
慕思源横了她一眼,“我关心他干嘛?他愿到哪儿到哪儿。”
呵呵,真是,不关心拉倒。小米白他一眼,使劲把他往回拉,还是吃法国菜吧,这个人胃不好,生鱼片少吃。
慕思源笑笑,乖乖跟着她往回走。其实不论法国菜还是日本菜,只要是饭店做出来的,他都有点儿吃腻了,还不如她随便炒个青菜来得好吃。还是想办法,哄她早点来A市吧,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变得有点难耐。
送走了小米,慕思源就给美国的好友Jerry打电话。
“Stan,视频。” Jerry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声音永远充满活力。
慕思源无法,只得起身去书房上视频。他不习惯用视频与人联系,但是Jerry每次都要逼他上视频,说是只有看着他的样子,才能确定他的想法,因为他总是抱怨,单从声音,永远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Jerry,你好吗?最近怎么样?”慕思源开了视频,与他连接上。
“哈哈,Stan,你是想问你那位隋云小姐怎么样吧?”
“顺便问下你。她怎么样?”慕思源微笑。
“情况不太好。她最近情绪不稳,一直跟我说你好久没打电话给她了,是不是真的?你不是说过,在她手术前一定不能出问题吗?现在怎么自己反倒不上心?” Jerry的语气听得出有一丝埋怨。
慕思源怔了怔,最近他的事情是有点儿多,除了工作,大部分心思都在小米身上,也是忽略了隋云那里,以往她几乎每隔一天都要打电话给他,最近因为忙,有几次她打来,他没接,或者匆匆几句话就挂断,她就赌气没再打来。难道是出问题了?
“到底怎么样?9月手术有困难吗?”慕思源急忙问。
“嗯,前天有过一次急救。我和几位专家商量了下,9月手术,她的身体状态不太理想,你知道这类手术,病人自身的机能很重要,我们不能冒险。” Jerry收起玩笑的语气,严肃地说。
“我明白了。Jerry,请你多费费心,她在那里难免有不习惯,过几天伯母就会过去陪她。”
“我这里没问题,只是她的心病在你,还要你自己多费心。”
“……我知道了。”
结束与Jerry的通话,慕思源看了看时间,大概是美国的午餐前,于是拨通了隋云的电话。
“思源哥?真是你?”隋云的声音惊喜却虚弱,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云儿,你怎么样?吃饭了没?”慕思源敛起内心的焦急,温和地问。
“热死了,没胃口,不想吃饭。”隋云撒娇地抱怨。
“没胃口也要吃点儿,不然身体受不了。”慕思源温声劝他。
“思源哥,我想吃你煮的面。”隋云想起年少的时候,有次她生病了,家里只有他,他就给她煮了一碗面条,很普通的,也就是一碗白面,里面卧了一只鸡蛋,但是当时她却觉得很好吃,后来再让他煮,他却再不肯了。因为记忆中的味道太过美好,因此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心里隐约觉得,只要再回到他肯为她煮面的时候,他就不会对她这么冷淡了。
“我知道克里夫兰市有家相当不错的华人面馆,你去吃吃看。”慕思源笑道。
“思源哥,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要吃你煮的面!”每次他都在逃避,隋云不由火大,声音也提高了些。
慕思源默了会儿,叹了口气,“你要是想吃,等你手术回来吧。”
“思源哥,你不能来吗?不能来陪陪我?我在这里很寂寞,很想你,你就不能来看看我?”隋云哀哀地问,楚楚可怜。
“云儿,你好好把身体养好,等你手术时,我当然会去的。”慕思源揉揉额角。
那时来有什么用?那时会来许多人,根本没有他们两人的时间,而且,她想要的就是,她想他的时候,他能够放下工作来陪她。其实也不必真正放下,只要他肯说那样的话,就可以了,他为什么不说!
“你是关心我的身体还是我?”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气生得太没道理。
“云儿,你的身体不就是你吗?有什么不同?”慕思源仍旧好脾气地柔声说。
“不同,就是不同!思源哥,你要是不来,我,我就没办法把身体养好,我养不好了!反正就这样,你就是嫌弃我身体不好!呜呜……”隋云对着电话,痛哭起来。
她最近情绪一直不稳,独自在美国,睡不着的夜晚,把从小与慕思源的相处片段翻出来想了又想,发现就是这次她再度发病后,他对她疏远淡漠起来的,他隐约的逃避,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