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剑柄一眼,悚然一惊,抬头看向璃月,嘴张了张,还未说话,璃月却道:“当然,也许你会说,你们佩戴华剑门的剑,不过是为了嫁祸他们。嗯,你们很聪明,做的很逼真,所以我们完全相信了,就是华剑门的人在迦叶江上劫持了西武的曦王爷。”
赭衣男子的脸色难看起来,呵斥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他是西武王爷,许是我们不敢杀他,但是你……”他使了个眼色,站在璃月身侧的黑衣人抽出长剑伸手就向璃月的脖颈递来。
璃月正待反抗,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那白衣女子右手一翻,一点银光疾射而来,“叮”的一声击在剑身上,不仅将剑击落,连那持剑的黑衣人都被这股力量带得向旁一个踉跄。
赭衣男子猛然回头看向那白衣女子,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压低声音道:“圣使,这……”
“你自办你的事,她,轮不到你来杀。”白衣女子冷声道,听其音质婉转轻灵,年纪绝对不超过双十。
璃月好生疑惑,一来看不出这女子的来历,二来不知她为何出手相援。
他们在那内部不合,这边皇甫绝却已完全醒转,当即站了起来正对那赭衣男子,璃月身上有伤,觉得还是坐着舒服,便维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
“你等何人?”此刻皇甫绝浑身shi透,黑发shi漉漉地腻在颈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十分狼狈,然其身姿语调却仍是高贵外露霸气内敛,铁骨铮铮威仪自成,令人不敢小觑。
璃月心中暗叹:这个人,或许武功不是特别高,或许脾气不是特别好,但这仿似天生浑然自成的王者气场,确实罕见。
赭衣男子被他喝得一愣,看着皇甫绝那甚至还挂着水珠的英气脸庞,竟不自觉地拱手欲答。手拱到一半,又觉不妥,这位曦王乃是被西武皇上流放的失宠皇弟,又非是他南佛的王爷,他缘何要对他客气?。
很快不动声色地垂下手按着剑柄,道:“曦王爷,你别怪我等失礼,只怪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伸手指着身侧的白衣女子,继续道“这位便是天圣宫派来寻找天钦宝盒之钥的圣使,曦王爷,还请完璧归赵。”
璃月心中一动,原来是天圣宫,怪道能派出那样的高手。天钦宝盒的钥匙在皇甫绝手中?玉无尘都没能找到须弥,皇甫绝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他的实力比月潇山庄还强?
念至此,惨淡一笑,玉无尘玉无尘,她从来就未看清过他,焉知在这件事上他就没有地方瞒着她?
“莫名其妙!”皇甫绝又惊又气,却不愿自降身份为自己辩解。
“曦王爷,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宝盒之钥在你手上,你若不想时时面临今日的麻烦,最好还是将事情终止在此刻,否则,单凭天圣宫的实力以及宝盒之钥的吸引力,只怕你朱武门,从今往后将永无宁日了。”赭衣男子道。
“既然天圣宫已知钥匙在哪,为什么不派自己人来,反倒派你们这些无名小卒前来丢人现眼。难不成,天圣宫如今也是宫中无人么?”皇甫绝还未答话,璃月插口问道。
赭衣男子刚欲答话,白衣女子却将手一伸,阻止他发言。她的脸隐藏在面纱后,看不出她正望着谁,只听她道:“曦王爷,我们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在你决定交出钥匙之前,这位姑娘,我们要带走。”
竟是冲她来的?
“喂!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他的谁,你这个筹码握得也太不牢靠了吧?”璃月心中记挂着流觞和檀郎,并不准备莫名其妙地被劫。
“如果他不拿钥匙来换你,我等只好将此事禀报西武国主。”白衣女子道。
这一招委实厉害,天钦宝盒中藏着谁主天下的预言,前些年钥匙被盗,三国中有实力的人都在寻找这把钥匙,如果有这把钥匙在手,自己就可能有机会第一个打开天钦宝盒,届时,宝盒内有没有那则预言,预言中的人又究竟是谁都不重要了,他们要借助的,不过是帝师枯冥深入人心的信服力和声望而已。
所以说,西武皇帝对这把钥匙也定是极感兴趣的,若是知道这把钥匙就在他深深忌惮时时提防的曦王手中,他岂能善罢甘休?
太阳出来了,江上的雾薄了一些。皇甫绝英气的眉紧皱,看着白衣女子不说话,心中却在思量:不知何人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除非真的找到那把钥匙交给他们,否则,听他们说来,我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甫载淳得到风声,否则,母妃和含玉就危险了。
当下道:“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休想带走任何一个人。”言下之意,竟是要拼命。
璃月抬眸去看他,他的发梢衣襟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脸上却已映上了阳光,神情淡定而又坚决,颇有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无论如何,他这人终究是傲的,他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他和她之间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就因为她和他如今是在同一阵线的,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来践踏她,践踏她就等于践踏了他的尊严。为此,他不惜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