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煮北极虾,一个海米呛黄瓜,一个炸里脊。”邹瑞德左手高擎着菜单,一边吸着夹在右手中的烟,一边眯缝着眼对身边恭候的服务小姐喊,似乎身边根本没我这么个人。
“说啊,你到底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阳光不错,听听,多么好听的音乐,张信哲的,充分地表现了男人的温柔。”这时我才听到酒店里正放着张信哲的《宽容》。
鼻直口方,剑眉迥眼,狂放中见细腻。惊艳,对,就是惊艳。每次面对眼前的男人,都会不自禁地想起惊艳这个词,此刻,被温暖的阳光沐浴着的邹瑞德更让我感谢这个词的组合,不然,拿什么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我不会喝酒。”菜上齐了,才发现邹瑞德没有给我点饮料。
“喝酒,喝酒,今天的事情必须喝酒说,酒缝知己千杯少。”
“我不能喝了。你不要逼我。”凌傲今天就回来了,可不能再一身酒气地让他失望。
“大姐,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下的我喝。真的有事情和你说。”邹瑞德邹紧眉头,狠摸了一把脸,邹瑞德严肃了,看起来他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首先,首先,是你不要误会我。”邹瑞德又摸了一把脸“我非常地感谢你,你让我不再躺在水里了……”
“我喜欢直截了当。”已猜出八九,邹瑞德是要和我说凌傲的事情。
“那就直截了当吧。”邹瑞德笑了,是不好意思地笑,还有难为情。两个好看的小虎牙,就更见白亮玲珑,这时的邹瑞德才像个比我小十一岁的年轻人。英姿勃发中见天真。
“他对你好吗?”邹瑞德说,虽是微笑着,眼睛里是郑重的郑重。
“还好。”心被问得酥暖,人就不好意思了。
“还好。什么叫还好?”邹瑞德不仅语气里透着蔑视,还加进了长长的叹息。心就慌,他一定是听到和感到了什么,谢谢,邹瑞德,这么地关心老大姐。可是,现在我不想听,不,是一点也不想听有关我和凌傲的事情。
“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想着陌生女人们的电话,心就轰隆地在翻个儿,立即就太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怎么来看待我和凌傲的在一起。
“我最近和一些朋友在一起,听了很多关于你和凌傲的说道,说你的什么有手腕,把凌傲搞上了床,我是不信的,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呢?”我们相视地笑了,很了然地很难为情地笑了。我们都想起了那个晚上的难堪。“可是,说凌傲的我应当让你知道,哎呀,我替你想了,我的老大姐啊,我感到你不幸福啊。”
“幸福是一种感觉。”我苦笑着,又想起凌傲的前妻,凌傲的女儿沁沁,想起凌傲前妻的杀手锏。
“嘿嘿,你感觉好就可以了。我只是告诉你,大家都在说,凌傲是没有路了,才靠上了你,他根本没看上你的人,他是看上了你的钱,你不了解男人,男人泛爱,你是百分百的爱着,义无返顾,凌傲会吗?你知道他和多少的女人有染,大家都说,文艺界的女人让他划拉个遍,他可是个老江湖,你要看好你的钱。市话剧团的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叫师阿媛的,大过年的,就把电话打到了晚报社,和她熟悉的女记者,把凌傲骂得狗血喷头,说凌傲在话剧团的时候,话剧团的一切的缺德事都是凌傲干的,凌傲到哪里,哪里就大乱。”
“你认识师阿媛吗?”不想听师阿媛,为什么一谈凌傲就把她扯进来,说不上还是凌傲不要她了呢?
“但是,我知道这个师阿媛很漂亮,又会演戏,还能写点东西,身价可就不低了,你不了解男人,哪个男人不爱年轻和漂亮的女人?虚荣的男人更爱漂亮女人了。”
让男人不爱漂亮的女人,除非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一个女人。想起了这个作家的话,就和邹瑞德一起大笑。
“如果我年轻点和再漂亮些就好了。”
“那就更好了,不过,你再年轻和漂亮些,就看不上我了。”
怎么这么说,就是二十岁,认准了你,也会义无返顾,但想起凌傲和师阿媛的有染,想起关于他追孔姿羽的推测,就不再说这剖心窝子的话,凌傲的实用主义也充分地表现在寻偶上,你怎么与他进行真情的对话?!还是等我的凌傲完全知道了世界上,不,是而今的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为爱殉道的女子,再把这剖心窝子的话拿到桌面上,也为时不晚。
难道我爱错人了。很想对邹瑞德这么说,可不能,我害怕,我的凌傲是爱我的。不然,他就不能将我们的同居公开。
“你可得小心啊,我提醒你,你是真心的,不见得他就是真心,男人基本上都是功利的,尤其凌傲现在的处境,寻求爱对他来说是奢侈品”邹瑞德又笑了,Yin阳怪气地笑了,他又回到了他的玩世状态。我也笑了,是嘿嘿地笑了。
我们都想起了“分校事件”。但我们不去点破,就心照不宣吧。这世界大多的忏悔和宽容是在心照不宣中完成和超度的。
告别了邹瑞德,我的心就乱得不得了。邹瑞德是个不管别人闲事的人,尤其是情感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