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你说你说。有驴没驴你说了算。”
周大夫也懒得跟她纠缠那说不清的:“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看看外面儿,你看看外面儿……”
吴祈宁觑着眼睛往外看了看,吵吵嚷嚷,人来人往的,推着轮椅的都寸步难行,热闹得跟早市儿似的。她点了点头:“你买卖不错。”
周大夫都要跺脚了:“你看看外面儿,突然之间这甲流就闹起来了,老头儿孩子们看急诊,发烧39°起步价,观察室里都摞上下铺了。我们这儿实在是没病房了,你看……”
吴祈宁困惑地眨眨眼:“我哪知道怎么看啊?要不你教教我?”
周大夫都快让她气完了,一跺脚,开始晓之以理:“我是说啊,虽然你血色素还是低,脑震荡也没完全好,但是你看医院已经挤成这样儿了,不行你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呗。”看着还是没啥表情的吴祈宁,周大夫决定动之以情:“我是怕你身体不好,在这儿再传上甲流不是?”
吴祈宁困难地眨了眨眼:“你就是说,让我出院呗?”
周大夫喜笑颜开:“对对对,您圣明。”
吴祈宁揉了揉脑门子:“我都脑震荡了,你有话就直说知道吧?你整这些没用的,我哪反应的过来?我要是反应过来了,我还在你这儿住着?”
周大夫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错了。我脑震荡行了吧。”
吴祈宁挺好说话地点了点头:“行啊。那我就出院吧。”
周大夫大喜,扭头去安排新病人住院去了。
他可没想到……吴祈宁刚吃了西地泮片儿,她体质对这个还比较敏感。
于是这位病人啊……摇摇晃晃地就出院了……字面意思:人家就迷迷瞪瞪地从医院走出去了……
吴祈宁其实没有完全失去神智,就是一动脑子就头疼,所以干脆也就不动了。她摇摇晃晃地从医院出来,冷风一拍,还清醒了一点儿。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去哪儿,但是又说不清楚应该去哪儿。
公司吧?好像是烧了。
回家吧?好像是卖了。
摸了摸,发现自己病号服外面套了个外套就出来了,手机没电,兜里没钱。这年头儿都太依赖手机了,没有导航她不认识妈妈新家的地址,而且一个求救的电话儿也背不上来。
揉了揉鼻子,十二月的冷风里,吴祈宁抬起头,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迈开腿往前走了……
坚定而勇敢,迷茫且无畏。
这一刻她迷迷糊糊,这一刻她空前清醒。
她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任性过,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走到哪儿都行,她也不在乎自己能走到哪里。不要任何帮助,不欠任何人情,没有难却的盛情,没有责任背负。
她愿意就这么走下去,无羁无绊,空前轻松……
小小街道里的某个店铺在放一首老掉牙的歌儿: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吴祈宁孩子气地笑了笑,那么很好,我就去到天涯……
中午十二点四十五,下了飞机风尘仆仆刚打天涯回来的穆骏直接赶到了医院,没一会儿,他急得都快把周大夫给打了,他拎着他的脖子摇晃:“人呢?人呢?我就问你人呢?”
周大夫都磕巴了:“你你你……你痊愈了?哎哟我去,谁给你大修的啊?康复得真好……”
穆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周大夫,病人呢?她脑震荡啊!Jing神恍惚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大活人哪儿去了?”
保安都冲过来了:“是不是医闹?是不是医闹?报警不报?”
随后赶来的吴祈宁她妈一听说女儿不见了,当场就晕过去了,现场一片混乱。
警察还是来了,本来失踪不够24小时不能立案,可来地这位是大熟人柱子哥。柱子哥这两年业务Jing进,都二级警司了。
冯柱子同志环视了一下儿现场,扶了扶帽子,慨叹:“真乱啊……怎么还是这个地方儿?怎么还是你们几个……穆骏,你又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哎……吴祈宁呢?”
穆骏抓救命稻草一样拽住了他:“柱子哥!啊!冯柱子同志!吴祈宁丢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要说朝里有人好做官。
冯警官先拜托周大夫给看着点儿吴祈宁的妈,然后拽着穆骏去看医院监控。就看见这个人糊了八涂地从医院门口走出去了,可到了哪儿可就不一定了。
穆骏看着冯柱子,冯柱子看着穆骏。
两人相视良久,冯柱子默默地摇了摇头:“小神发力太低。”
穆骏浑身上下血都凉了:“柱子哥,不是,不是现在都有天网了吗?调监控啊。”
冯警官说:“那也不能在医院调啊。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想想办法。啊,你别着急,我肯定帮你找。”
这一天这个热闹啊。要说还是穆总活动能量比较大,把公司里的员工统统动员出来找人。
一人一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