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秋时便将此事当笑话般讲了出来,末了叹息似的说了句,“我父亲多年音讯全无,我倒也不知是否希望是他出现了,毕竟、若他过得好好的,为何这么多年不回家来呢?母亲、唉!”
魏士秋安慰他道,“不急,这么大排场的人知道的人必然不少,你,你若不愿,我去替你查证便是!”宋清说,“也好,锦程,我便麻烦你了!我,我实在是——”魏士秋打断他道,“好了,正白,你我之间不说这话,你的心情我也略知一二,你不必再说了。”
等从魏士秋口中得到确认的时候,宋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细细回忆了上辈子的过往,半晌才叹息道,“唉!我母亲怕也是知道的,只瞒着我一人罢了!怪道家里自我外出求学,渐渐好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我打工赚的些许钱与稿费支持所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魏士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劝他的好,宋父求生在外被土匪打劫,被一位大户小姐救了,留在那家做了女婿,早便另娶了娇妻生了孩子,只往家里寄钱,这种事在那时常见的很,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段风流趣事罢了,只是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魏士秋不会安慰人,只好学着他曾经的动作,轻轻拍着宋清的背,低低的哼着歌儿。
没想此举倒把宋清逗笑了,“你这是哼的什么曲儿,还挺好听!我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
魏士秋摇了摇头,“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常哼的曲儿,哄我入睡用的,我一般不会唱给人听,你是头一份儿!我母亲死的早,我其实也没什么印象了,只留着她的戒指罢了。”
宋清笑着问道,“留给媳妇儿的么?”魏士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宋清不懂他的意思,问他却也不说,最后只好作罢。
两人孤身在外,互相做伴陪着对方的生活,不知不觉竟也过了很久,只是宋清渐渐却发现了许多与上世不同的事。
☆、第十四章动荡民国文(五)两相猜疑
与宋清住的那短短时间里,魏士秋不是没有怀疑过宋清为何那天会在那里,来的又如此之巧,刚好在他想去道别、离开前夕,为何前后的变化判若两人……
前者尚可用巧合勉强解释,后者在看到宋清渐渐如从前一样,魏士秋也查不出什么原因之下,便也就只当宋清是心情不好引起的性情变化了。
只是到底是和从前的相处不一样了,魏士秋有时恍惚间竟好似觉得,宋清身上有着父亲的感觉,厚重深远,云深雾绕,时常叫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就像一幅过去的水墨画,初看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的东西,只感觉得到那种韵味儿,可是细看时依然看不出背后的深意,只知道是一幅佳作,却说不上来好在哪里,偏偏莫名的吸引人。
正如宋清,正如被吸引的魏士秋。
可是之前写信时宋清给人的感觉,仍是一个乐观自信的年轻人,他们之间也是平辈相交的,这种变化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魏士秋开始有些不安,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有一个莫名的想法,宋清是他,也不是他了。
宋清本是不想引起什么变数的,知道的那些事说出来会被当成疯了吧?至于改变这个国家,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个人的力量何其有限!若是没有军队,在这个军阀混战的年代,想要改变国家的命运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而这,也是上一世宋清用生命验证过的事实。因此到目前除了魏士秋的事,他基本都是按着从前来的,可是,也许本身他的存在便是一个变数吧!他的生活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从他救下魏士秋那刻开始,似乎原本的轨迹便开始转动。
自宋清出狱并发现父亲的踪迹后,他开始发现了许多上一世从未注意到的事,他不知这是原本上一世便发生过的,还是这一世哪里引起的变化,想着想着,他只觉得头疼不已,记忆也有些混乱,便也不再多想了。
这些年,魏士秋长大了不少,正在一所陆军军官学校念书,而宋清也已毕业一年了,每日在自己开的报馆里忙碌,那还是学生时代时弄出来的,没成想竟也持续了这么久。
那一日下午,宋清从一座小拱桥上走过,夕阳还未落下,照在小河上泛出温柔的光,水波粼粼,轻轻荡漾。
也许是阳光晒花了眼,宋清竟好似看到周舟夫妇与那三个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再一细看,却并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事实是真的如此荒谬,哈!看着那几人有说有笑的离去,随风传来几句零星的话语——
“景娘,真有你的,够利索啊!”
“哪里!不比三哥那么厉害!哈哈……”
“行了!走吧,话这么多!”
“是是是!舟哥,都听你的。”
……
宋清想着是否该跟上去,或是私下去问问,毕竟曾经相识,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唉!要不然还是算了,哪天去酒楼吃酒,问问老板吧,他大概是知道此事的。
晚饭后,魏士秋家。
宋清将这事说与魏锦程听,“锦程,你记得我们初遇时候的情景吧!我今天遇到那对夫妇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