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小心被嘴里的青盐呛得咳了下,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胃里空空荡荡,这干呕一开场还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谢宁池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扶书脸上的神情又青又白,竟也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谢宁池一眼,转头去给傅挽倒了一盏温蜜水来。
傅挽抿了几口,又坐着缓了缓,好容易顺过气来。
她一手撑着额角,未曾被束起的青丝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而轻柔滑下,谢宁池伸手帮她将那束发丝勾到耳后,轻轻地将她搂到了怀里,在她发上一吻,“抱歉。”
他这歉倒得不明不白却又真心诚意,傅挽没明白,只能瞎猜测,“你做什么突然道歉?难不成,刚才我爹拦着你不让你见我,你把他给打了?”
谢宁池正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感觉着这处追着她的呼吸而起起伏伏,想象不久以后就能隆起感觉到他与她的孩子的蓬勃生命力,无暇再去分辨她在他耳边吐出的话到底是什么,只傻乎乎地肯定了声,“恩。”
傅挽差点就跳了起来。
“什么?!”她抬手就把谢宁池推开了,“你打了我爹还和我撒娇?”
脸上的神情看着,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她大抵会将谢宁池一巴掌拍死。
谢宁池眼里含着满满的笑意,将她的手从自己变形的脸上拿开,凑到唇边轻轻在她手心啄了一口,“我怎么会和岳父动手。”
他改口改得相当自然,接着还顺了下傅挽炸起的毛,“你现在可不能生气。”
傅挽“哈”了一声正要反驳自己怎么就不能生气了,扶书就端着她洗漱要用的热水进了门,并传递了纪氏的口信,“老夫人让六爷赶紧过去用膳。”
怕去晚了又被她娘念叨,傅挽起身过去洗漱,谢宁池就跟在她身后,抢在扶书之前,拿起梳子帮她疏通起头发。
扶书还要上前,傅挽就在镜子里朝她摆了摆手,“无事,衣兄的水准已经练出来了。”
谢宁池翘了嘴角不语,手上极其熟练地就给她挽了个妇人的发髻。
最后被傅挽暴躁地一把拆了,重新挽了个男子的发髻。
这般折腾过来,等到了厅堂时,纪氏让厨房准备的菜也已经上了,傅挽往桌边一坐,伸手过去依次摸过傅七九十的头,正嘟囔着疑惑三个小萝卜头怎么turn就不趴到她怀里笑闹了,就看见纪氏往她碗里扔了块糖醋鱼。
第一反应,便是她又何处惹着纪氏了。
因为傅家自来贯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三岁能拿稳筷子之后,傅挽就再没见过纪氏给任何一个儿女动手夹过什么吃食。
她疑惑地抬眼朝纪氏看去,却得到了轻飘飘的一句,“这不是你往日在家中最爱的?怕是在外面一路颠簸也没能吃上几口,小九今日特意让厨房给你准备的,赶紧先吃了解馋吧。”
不,在她从青翠山上逃下来的那一路,吃的全都是鱼。
至少三个月内,傅挽是不想再吃一口任何做法的鱼了。
她伸出筷子,急中生智地将那块鱼rou夹到了傅九碗里,朝她笑得一脸和煦,“六哥的小九真是贴心得紧,这块最好吃的,自然要给小九了!”
于是就这般“蒙混过关”。
一顿饭除了开口受到了点小小的惊吓以外,傅挽自觉吃得甚是满足,还因为错过了早膳而比平日里多吃了许多。
却不知,她这一顿饭里,每一下筷子的落脚点,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尤其是她在吃完午饭,又打着哈欠要午睡时,纪氏眼里已满是笃定。
于是谢宁池送她回了卧房,再转回厅堂时,就瞧见空荡荡的大厅上此时坐满了人,傅爹和纪氏的下首依次坐着傅执傅四傅七九十,最末的一个位置上,傅小牛犊正蜷缩着,自得其乐地啃着自己的脚丫子。
连一个多余给他的位置都没有。
如果说方才还算是尽到了待客之道,那眼下,傅家是连待客之道都不想了。
谢宁池自知理亏,一个长揖到底,“小婿家中并无长辈,好在三书六礼也有人能代为谋划,还请岳父岳母定个佳期,好让小婿早些去做准备。”
这话里,连最后一丝强势也被浓厚的喜悦冲得淡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眼下这般情景,傅挽嫁他,基本是嫁定了。
傅爹气得脸色发青,手里握着茶盏就要砸过去,却被纪氏给伸手拦了。
“先不必如此称呼,辰王大礼,我傅家怕是还受不起。”
纪氏说得和缓,脸上却无一丝笑意,“只是多养一个孩子,对我傅家而言,也不过是多了几分快乐罢了,又有他许多舅舅能当他榜样,想来也不必劳烦辰王。”
这话里的意思,明明确确,是不想让傅挽出嫁。
莫说谢宁池,便是傅爹,也诧异地转头看来。
纪氏神色不变,端起茶盏握在手心里,“‘说是养儿方知父母忧’,小六长这么大,却鲜少有让她阿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