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微微顿了顿,再抬眼时身边已然坐了个蓝衣少年。
“怎么是你?许言呢?”
君晗看着眼前的卿潇皱了皱眉,今日本是他约许言在此处见面。
卿潇轻笑两声,“怎么,沈公子见到我很失望?”
“我只是在想,当今皇上驾崩,诸事堆积,殿下为何有空闲与我一个庶民见面。”
闻言,卿潇凝了凝眉,眼里闪过一丝Yin寒,“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前来乃是受许言所托,你是知道的,他并不想见你。”
君晗目光瞬间暗淡,如今许言真的连一面都不肯见他了么?
卿潇眼神如炬,不留痕迹的将君晗的表情净收眼底,半晌儿才摇头低叹,“如今我已经是储君,待父皇的后事处理完毕,择日便可登基,只是七哥好似并不高兴。”
君晗道,“殿下如今是储君,何需担心七殿下的心情。”
卿潇点了点头,略作沉yin。
君晗心想,眼前这个蓝衣少年,前世风轻云淡,最是厌恶同室Cao戈,骨rou相残,如今却也为了夺得皇位绞尽脑汁。虽说这其中有许言和其他人的推波助澜,可他到底是变了,或者说前世他就是如此,只是自己并未注意到罢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色面底的小扎,君晗抿唇,“这是我最后能替我师哥做的。”
“这是?”
卿潇挑眉。
“七皇子所有的罪状,以及陷害废太子的证据。”
卿潇一把拿过小扎,粗略的看了几眼,越看越是心惊,抬眼再看君晗时,眼里变了几分颜色,“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惩治自己的亲哥哥?”
君晗道,“殿下只管拿着,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几日七皇子会有大动作。如若不然,殿下也尽管当它是本普通的小扎。”
良久,卿潇才缓缓的吐出口气,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小扎,“沈公子,你做的这些,我会替你转告平阳王,若真同你所讲,日后我定不会忘了今日恩情。”
君晗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如今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只盼许言能达成所愿。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七皇子发动手中所有的势力开始逼宫,却没料到许言早有准备,率领禁军将七皇子等人围堵在正阳门下。
而那夜,君晗正巧也在,他不过是想去看个热闹,结果被七皇子的人抓住了。
不同于许言和十七皇子的满脸肃杀,也不同于七皇子的愤恨,君晗此时心里苦涩,抬眼看着周围禁军手上拿着的弓箭,只觉得满心挫败。
七皇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仍然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死死的抵在君晗的脖子上。
君晗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些温热的ye体顺着喉结流了下来。
“你放了他。”
许言手里握紧了长剑,指着七皇子道。
七皇子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挟着君晗往后退了几步,禁军立马上前几步。再多几步,七皇子已然没有了退路。
“许言啊许言,我竟没想到你居然会扶持小十七!”
七皇子满脸狠辣,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还有你!我的好弟弟啊,你如今大了,也觉出了皇位的好来,是不是?”
十七皇子眉头紧皱,握紧了手里的长弓,一反往日的纯真,此刻眼里含着狠绝。
“七哥,你降了吧,我念你与我一母同胞,日后我登基后饶你不死!”
七皇子蓦然长笑,“饶我不死?好啊,我的好弟弟,原来你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个!你表面对皇位不屑一顾,却背地里看着我跟太子斗,好坐收渔利,是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了最后父皇居然让你做储君!我不服!凭什么是你!”顿了顿,七皇子眼里忽而闪过冷意,随即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亦是我时运不济!”
手里的剑刃紧了紧,七皇子面色泠然,却是冲着许言而来,“你师弟如今在我手里,你若不想让他死,就放我走,若是不然,今日我就是死,也让你最疼爱的师弟陪葬!”
君晗只觉得脖颈一寒,随后剑刃就深入了几分,更多浓稠的鲜血流了出来。
君晗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许言,他想知道事到如今,许言是否还愿意救他。
终于,许言又开了口,语气稀疏平常,“就是杀了他,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七皇子眉头一皱,“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他?”说着手里又使了一分力气。
这时许言已经背过身去,片刻之后抬了抬手。
一瞬间箭如雨下,君晗眼里并没有眼泪,恍惚间只觉得又回到了前世。
七皇子不料许言真的让人放箭,一时间慌了神,再顾及不得君晗,一把将他推开后,提剑就去挡。
君晗被推的一个踉跄,恍惚间手里摸到一把长剑,将毕生所学的所有招式都用在了今夜。
可他的武艺确实不如许言,肩头和大腿连连中了两箭,许言忽而冷呵一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