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程彻!”林清浅忽然叫了声,用力地抓住程彻的衣服,“我nainai,我nainai她--她去世了--我竟然不知道--我竟然会不知道--”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快要滑下去的时候,程彻急忙托起了他,将那具虚弱的身子牢牢地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给予他安慰。
“我nainai她--”林清浅还在说着,眼泪拼命地流,最后像个孩子般,在程彻怀里狠命地哭了起来,“我nainai死了,她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怀里的人眼泪摔落在程彻的肩膀上,浸透了他的衣服,程彻收紧自己的手臂,不住地安慰着他,“不要难受了,不要太难受,小心自己的身体--”
林清浅哭累了,睡倒在程彻怀里,这是第一次,林清浅如此顺从,倒在一个陌生怀抱里,这么脆弱,这么让人怜爱。程彻神情复杂地小心抱起他,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为他细心盖上被子,在一旁端详着他的容颜。
这个面容冷清的人没有在人前这么脆弱过,哭过的双眼一定很红,深深的泪痕还凝固在脸上不去,程彻抬手,用指腹为他小心地擦干了。
看到那张苍白,缺血的嘴唇,程彻难耐地将脸移开。
林清浅在睡梦中一直叫着“nainai”,双手伸出,想要抓住些什么,汗水顺着额头不住往下落,程彻刚想为他拭去汗水,谁知被林清浅抓了手。
“张--”睡着的人动动嘴唇,程彻没有听清楚,俯下身去,听到那个名字,一道闪光划过自己的金丝眼镜。
林清浅在睡梦里除了叫自己nainai,还在一直叫着那个名字:“张--天--烈--”
“够了,不要再叫了。”程彻拍拍林清浅的脸,“好好睡,不要多想。”
外面风雨大作,路边的树木被吹得东摇西倒,树叶哗啦啦作响,被吹落的树叶飘到地上的水坑里,满路一片狼藉,水淹上了人的膝盖,车路难行。
“老大,你喝醉了。”
“我没醉。”男人眯着眼,拒绝别人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还想要去开摩托车。
“外面刮台风了,你不知道吗?”
“别拦我,我一定要回去。”男人口气强硬,眯眼勉强发动车子。
“老大--”
一道黑影火速走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推倒了那辆摩托车,并在上面踩了好几下。
“shit!”张天烈虽然醉酒了,意识却还很清醒,“老黑,你这个混蛋!”
黑申望抱胸,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摩托车,“还想要回去吗?我已经叫人放掉你的汽油了!”
“你--”男人摇晃着,要去揍那个面色冷酷的黑衣男子,“你他妈的做什么?啊?谁叫你这么干的?!”
“老大--”顶着一头黄紫头发的火风拉着他,“今天真刮了12级台风,连汽车都不敢通行,你的摩托车还是算了,听黑子哥的话,明天再回去!”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挥着手,拒绝他扶,“火风,现在几点钟了?”
“快12点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直接往雨里面冲。
“哎,老大!”
“别拦我!”男人火了,“老子没醉!我一定要回去,都刮这样的台风了,我他妈的真不是人,才会丢下他跑出来!”
没人问男人口中的“他”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那个面容清冷,话不多的少年才有这个本事,让现在这样状况的男人还为他牵肠挂肚,不过冰与火是否可以交融呢?或许还会划出绚烂的痕迹?
“我说老大!”火风一时没辙,看着里面那个悠哉擦酒杯的酒吧老板,那老板只是冲火风一笑,并未有什么表态。
“切!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火风嘀咕着,老大做出的决定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拦他,这次他准备冒着12级台风跑回去吗?虽然说放清浅嫂子一人在宿舍挺什么的,可也不能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啊!
“放不放?”男人口气冷了,直盯着火风抓着他的手,狠甩一脚。
火风吃痛叫一声,“老大好没良心,真踢啊!黑子哥,你怎么都不来拦一下?”
黑申望眼神幽幽一转,“烈,你不是从来都不把生日当回事的吗?这次想这么回去到底是为何?还不能超过12点?”
张天烈被勾起了踢人的欲望,他松开火风,径直走过去,对准黑申望就要毫不客气地来一拳。
“怎么?被说中了吗?恋爱啊,真是令人憔悴!”闪过张天烈的拳头,忽地眼神射出一道寒光,“出来!”黑申望的口气凌冽,躲在暗处多时的男子抖抖索索地走了出来。
张天烈的面容透着如同外面狂乱的暴风雨,冰冷、不寒而栗。
“妈的,浪费我时间!”张天烈踢开旁边的障碍物,向那个手拿铁棒的男子走过去,直接就是一脚,那个握棒的男子吃痛地蜷缩在地。
“烈,小心!”黑申望突然喊一声,从不远处掷过几个铁棒。
“shit!”张天烈险些被扔中,妈的,真是不得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