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电话就说了一句,张天烈握着手机,呆了很久。
在那个春风徐徐的早晨,他曾经跟个人说过,今后不要再来找他。那个人呆呆地望着他,看了好久,半天才带着哭腔喊出来,我不要分手,我不同意。
握着那只比雪还白的纤弱的手,张天烈最后还是松了手。
那个美丽的人带着恨意望着他,从他美丽的唇间落下一句,我舍不得恨你。
记忆像风卷窗帘,掀开当时的帷幕。
那时,他的第一年大一,无所谓的态度,从开学到结束,他只露过一次面,那就是在开学典礼的时候。从台上走出一个新生代表,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丽的男人。
穿着正统的服装,面容却让在场的男生女生哗然,就连阅历无数尤物的张天烈也觉得这样的男人此生难见。如雪的面容,丹青刻画的眉眼,除了那红如血的嘴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白的,白得让他心惊。
那个很美的男人从台上走下来,用红如血的嘴唇在他耳边说,就是你。
之后他们的故事被整个校园穿得轰轰烈烈,可笑的是,饱受义务教育的莘莘学子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那就是性别倒错,英雄美人,才子佳人,自古以来,还没听说他们口耳相传的美人、佳人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个尤物,他自乐在其中。
还是从前的生活,逛舞厅,抽烟喝酒,泡妞,可男人身边还从来没有少过这个美丽的宝贝。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世间人皆爱美丽的事物,他也是凡夫俗子,温软绵香拥在怀里,加上一颦一蹙,都流转着勾人魂魄的神韵,他不是柳下惠,也有动心的时候。
但是,在男人眼前闪现出一张清净、脱俗的脸,只轻轻一个瞪眼,稍稍的惆怅,垂着眼,不动声,张天烈都觉得心在隐隐的痛,他舍不得对方难过,也受不了对他的忽视。
那么瘦弱,那么纤孱,白色近乎透明的衣服裹着他柔弱的身形,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手掌将其按入胸怀,如果这样可以达到血rou相融的话。
这么说,一切都是枉然。张天烈将头遮在自己的眼睛上,一手握着手机,看不清他的神情。
放好东西,林清浅接到了男人的信息:
到了没,我想你了。
林清浅摸着手机上的屏幕在发呆,他的手指还放在后面句话上,直到陈峰走过来他才回过神,脸色微微一红。
“他叫我们集合了,准备好了吗?”陈锋冲他笑笑,“一个学期不见,你还是这样。”陈锋走在林清浅的前面,偶尔回过头跟他说说话。
林清浅小步跟上去,陈锋和林清浅一样,家境贫困,但格外刻苦学习,有一点不同的是,陈锋平时在人际关系方面挺好,他已经拿过一次国家奖学金,而林清浅尽管学习成绩好,但平时鲜少参加课外活动,所以奖学金的名分也轮不到他。
这家厂比较保险,因为是陈锋的熟人,但没想到竟是陈锋的堂哥,叫陈闯堂。
在陈锋堂哥的带领下,林清浅也熟悉了工厂的流程,无非是在个生产线上重复一道流水工程,这样无聊而静止的作业队林清浅倒没有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清浅提着水去大棚洗澡,他不习惯去人多的大澡堂,尽管同样是男人,林清浅还是不过习惯在人前露自己的身体。
打好热水,林清浅正要提进去,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看他,他转身去看,没有发现。不止是现在,就在他从宿舍出来时,他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看他,这种感觉很怪异,又有些不安。
停了下,没有看见有什么人,林清浅提着水走了进去。
热水让林清浅劳累整天的筋骨得到放松,他闭着眼睛,让自己慢慢地洗着。
就在这时,林清浅遽然听见棚外一声响,他看到一个长长的黑影窜过去。林清浅立刻穿上自己的衣服,由于紧张加害怕,林清浅竟然扣错了纽扣,他又得脱下衣服重新穿。
一道直直的手电筒照了进来--
“谁?”林清浅发觉偌大的空间里,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而尖锐,“是谁在那里?”
人影应声进入,刺眼的电筒光让林清浅顾不得穿衣服,伸手要遮住光线,一道高耸的身躯隐现出现。
这个人竟是陈锋的堂哥陈闯堂,他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呀,有人在里面吗?”
林清浅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等一下,你不是小峰的同学吗?是你在这里洗澡吗?刚才我还以为闯进了贼,害我吓一跳呢。”陈闯堂走进来,让偌大的大棚变得狭窄无比。
“不用害怕,你洗完了吗?这里的电灯坏了,要不要我借手电筒给你?”陈闯堂一眼看到洗过澡的林清浅,带着shi水、柔软的头发,浸过热水的身体即使穿上衣服还透着粉红,像刚刚出浴的少女一般诱人可爱。
陈闯堂没有发觉自己吞了吞口水,“你别急,慢慢洗,我在外面给你把风。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的,我是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