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看过他,他真的很有本事敢这么对待他!
铺开床上桌,张天烈有史以来最无聊地一次:当着一个忽视他的人玩起他一向鄙视的游戏起来。
那边的人好像忙完了,身影微停,侧着身,不知在想什么。张天烈将手上的游戏放下来,抬起狭长的眼。
林清浅犹豫了阵,侧着身,转过头,没想到竟和床上的人对上了眼。
“我--要睡在哪张床,上面,还是--?”轻启唇,话如其人,轻轻的,低低的,如同飘落的雪絮。
对方没有回答,眼睛看了他,又转回自己的电脑上。林清浅等了阵,没有等到回答,他也不再做声,擅自将自己的席子和被子都放到上面的床位。本来也是,他都有这么柔软的床,怎么可能还睡木制的?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次呢?
“张天烈。”对方声音传来,低低沉沉的,像压抑着什么不满。
林清浅点点头,便要爬上去铺自己的床。
刚才他好像听到那女生叫他最后一个字,烈,连起来就是张天烈。
张天烈的动作停了,真是白痴啊,他这句话指的是自己,自报家门,真不像他的作风,最让他坐不住的是他等不到对方的交换,难道真要他亲自问,他才会回答吗?
真是纤细,张天烈流连在上床位那个整理床铺的人,个子这么矮小,就到他肩膀处,身子又这么柔,比女生还弱不禁风,但脾气蛮大的,就冲着他张天烈的名号,这破学校谁人不知道他啊?
直觉感到背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紧紧锁定他的身形,但又不敢确定,林清浅停下,将那双透亮的眼望下去。
第三次了,从进来到现在,第三次这么暧昧的视线交融。
林清浅将眼睛移开,低着头专注地理着自己的床单,快到10月份了,天气很快转凉变冷,摸着自家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缝的被子,林清浅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原来是又忍不住落泪了。他连忙一擦,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低头慢慢地套着被单。
那边的人手机响了,“嘀嘀”地叫着,听他“喂”的一声走了出去,一会儿进来时,是向他走来的。
“喂。”
张天烈见人不应,干脆踏上一阶床梯,高大的身子一上去,空间变得狭小几许。张天烈一下子抓起了林清浅的手,裹着衣服的手摸的都是手骨,这小子究竟是有多瘦。
“你做什么?”林清浅这才发现这人已经爬上床了,忙往后面腾空间。
张天烈放开他的手,“刚才叫你都不做声,我先出去了,晚上给我留门。”说着就下去了。
“不会多叫几声吗?”林清浅摇摇手臂,被抓的稍微有些痛了,他摇摇头。对了,叫他留门?他自己没有钥匙吗?万一他回来很晚呢?
等他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套上外套出去了。
林清浅看着偌大的空间,微微出神。
他摇摇头,又开始整理起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2
整理完床铺,又洗了在火车上积的衣服,林清浅坐下来开始认真看自己大一留下的课本,虽然在家里利用空闲时间看了不下三遍,但他还是很珍惜这次回来的机会,不能让她们这么辛苦了,林清浅脑海里浮现临行前母亲和祖母那双沉痛的双眼,他那一刻真想对母亲说,不读了,但是林母的眼神很坚定,无论砸锅卖铁,都要林清浅把书读下去。
“妈,nainai。”林清浅低低地,深深地喊了声,深吸口气,认真地看起书来。
林清浅看书的时候很认真,也容易忘了时间,他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由透白变成了昏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yin至今。”
低低的声线顺着视线一字一字地读着让自己深有所感的【短歌行】,林清浅很喜欢爱古诗,历史上的曹Cao不仅是个善于用兵的军帅,在文学上的造诣也相当之高,他“慷慨古直”的本色文字很能打动人心。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叩叩”---
“叩叩”---
“有人在吗?”
终于听到敲门声,林清浅站起来,打开门,见是一张陌生的脸,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
“你---”林清浅上过一个学期的课,不过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几乎不会有人主动找来的才对。
“给你。”那男生将手上的外卖盒递上去,“这是张--有人叫我给你的,他说如果你中午吃过不饿,就留着下午吃,吃不完就倒掉,还有,他还说,晚上他会早点回来的。”
那男生仿佛在背书一样,一口气复述完后,才慢慢对上林清浅。
“我说完了。”就要走。
林清浅拿着外卖,一时愣在那里。“是谁叫你拿过来的?”他还是问出来了。
那男生停下来。
“是他吧?张天烈。”他林清浅想起那人走前说留门之类的话,这人--他看看手上的外卖,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