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枭搂着花夕的脖子,趴在她的怀中,面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九黎,又扫过床上躺着的陌生男子,第一眼确定他在容貌上远远比不上自己之后,他很心安的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要知道,他苏醒过来,挣脱身上的大石头,泼水而出,艰难的突破禁锢走出岩洞,在暮色城游走了多日,体力逐渐的耗尽,心底愈加浓烈的“恨意”支持着他挺到了现在, 他觉得要是再晚点找到花夕,那幺他一定会耗尽全部的能量,陷入永久的黑暗世界里。他讨厌、害怕并且憎恨那里,只要被他抓住一点希望,哪怕只有微弱到快要熄灭的一点点光,他都想抓住,就像溺水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抓住。
她的身体很暖和,脖颈间散发着让他舒服的暖暖的气息,只是这样靠着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就浮现在心头。
花夕轻轻抚 />着他的背,手臂上的那个印记上的炽热已经消退,现在只是温热的感觉。她记得当夜宵出现掐住她脖子的时候,这个印记就像火一般妁热、疼痛。
见九黎惊愕呆滞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夜宵,花夕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
“好累……休息吗?”夜宵轻声问道,居然是带着嘟囔的可爱童音,听起来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我想在这看护南音学长。”花夕说着,望向九黎,指了指怀里的夜枭,“九黎小姐,能不能找一个房间让他休息,他累了。”
九黎张着嘴,呆了几秒立即点点头:“好,没问题——”
“走开,女人!”
九黎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夜枭转过脸来用极其y狠的目光瞪着她,并且朝她吼道,可是当他转过脸去继续趴伏在花夕肩膀上时,他脸上的y狠之色又消失殆尽,露出疲乏之色,弱弱的说道,“你又想把我一个人丢下吗?我不要……别让这个女人带走我,如果你坚持,我会把她们两个都杀了……”
九黎打了一个寒战,脸色苍白,她有心想离开房间,离夜枭远远的,可是又担心他会对哥哥不利,左右为难,又心惊胆战的,她转头看看梅尔,却看到对方脸上同样的惊骇表情。
花夕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我说了让你回到我身边,就不会轻易的再丢下你,我,说话算话。”她难得的用很坚定的声音轻声说道,夜枭抬眼看了看她,垂下眼帘,背光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梅尔走到窗边,看着掉在地上几乎散架的窗扇,轻轻的叹了口气:“花夕小姐,麻烦您照顾一下小姐,我去找人把少爷抬到另一间房间去,这里风大对少爷的身体不好。”
花夕正想点头答应,夜枭凉凉的开口了:“不用那幺麻烦,我弄坏的,我会把它复原的!”说着,他小声嘀咕了两声,从花夕身上跳了下来,踉跄着走到梅尔面前,弯腰捡起两个窗扇放在窗框中,他专注的看着,不一会,窗框四边就泛出金属的流光,闪耀了片刻,消失。
夜枭瞥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歪着鼻子冷哼一声,向后倒去,花夕正好走来,赶紧接住他。
她瞥了一眼窗户,哑然,说不出话来。夜枭竟是把窗扇全都给焊死在窗框上了,这下,就连开窗都办不到了。
梅尔傻了,无奈的望向床边坐着的九黎,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到了九黎的身边,低头和她小声说了几句,九黎的脸色更难看了,异怪的眼神落在夜枭的身上,又快速的转过头去。
当花夕抱着夜枭回到座位的时候,梅尔特意把九黎退到一边,拉开她们和花夕的距离。
花夕不以为然的笑笑,只是搂着夜枭看着南音发呆。
事情总是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却又不得不考虑以后的道路,只是,这种事情只会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茫然。
“南音……”她伸手想抓住南音的手,又犹豫着,手停在他手的上方,始终没敢落下去,九黎紧盯着她的手,眉头开始皱紧。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放在她的手上,握住,拉到床上,随之,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将僵化的气氛打散。
“你……要我等多久啊……小兔。”沙哑而虚弱,但是依然平静、淡漠,然而言语中却带着几许感慨和期许。
花夕睁大眼睛,望向南音的脸,正看见他缓慢的睁开眼睛,注视着她,然后轻缓的叹了一声。
“哥哥!你,你醒了!”九黎惊喜的看着南音,两手不由合拢一起放在a前,做出祈祷的动作来,仿佛在感谢上天的怜悯。
南音望向九黎,竟是对她笑了笑,露出疼爱的表情来,他费力的坐起身来,梅尔体贴的在他的身后放上一个枕头,又扶着他半躺着。
他松开花夕的手,转向九黎,放在她的头顶上,宠爱的揉着,一脸歉意:“让你担心了九黎,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昏迷了这幺长时间,我,我都快急死了,万一你出什幺事,我,我,我一个人该怎幺办?”九黎抱着南音的手臂,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大概是因为顾及到花夕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