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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日内不可劳累,小娘子回去好生照顾吧。”
王国玉怒了,刚收钱就赶人!“他都烧成这样了,你究竟有没有‘仁心’啊!”
老大夫无奈,“你家相公的热疾若十天半月不消不退,总不好一直在我这……”
哦,怕死你这里是吧,果然把救死扶伤当买卖干呢。王国玉也累了半宿,浑身酸软,赌气道:“我背不动了!”
老大夫喊过学徒,掏出碎银子,让他去就近客栈租间房,再回来把赵欣冉背过去。
王国玉不好意思道:“我们回驿站就是。”
老大夫摆摆手,“驿站太远,你家相公此刻不宜长路冷风。”
“可我没钱了……”
“房钱一并算在诊金里了。”
一个被医术耽误的神算子,高手在民间。
王国玉央医馆学徒弄来两坛烈酒,准备稀释了给赵欣冉擦身,突然想起他的水源性荨麻疹来,索性直接用了。
赵欣冉次日凌晨退烧醒来,“怎么这么大酒味儿?”
“给你物理降温。”王国玉在床边抬起头来。
“那你脸红什么?”
“看到你的裸体害羞的呗!”
害羞……鬼才信!“您爱好变了?”
王国玉带着两坨红晕,憨笑摇头。
“我说这思想觉悟不能提高这么快呢!你确定没喝酒?”
王国玉一个酒嗝出卖了她,“呃……给你试温度时尝了那么一点点。”
“恶心!”赵欣冉的脸由白转红,最后涨成青紫色。
王国玉顿时酒醒了大半,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不是变态!”
完了,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这回。
太子将整套的梅子青摔了多半,“什么?驿站扑了空?”
“去追!去堵!不能让他进京!”
因赵欣冉的间歇性高烧,两人退烧赶路,高烧投宿,行止不定,而且很不巧错过了所有的免费驿站,王国玉只得当了随身的大小首饰住店,却恰好因此躲过了一路追杀。
在万分不舍地当掉了王国玉的失恋纪念品后,两人终于回到了京郊的别庄。
一路上王国玉照顾病号细致入微,熬药端水敷毛巾,细面鸡蛋换衣服,赵欣冉一边看她翻晒被子一边感叹:“这一路上谢谢你了,我小时候生病,我妈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你现在是我祖宗,我衣食住行全靠你,离了你还真活不下去,敢不尽心吗。”王国玉说着接过赵欣冉手里的空碗,“还别说,我生病时嘴里没味儿,也是就想吃我妈做的挂面卧鸡蛋,咱现在条件有限,将就点儿吧。”
“我爸妈对我可好可好了,没话说,就是期望太高了,我高考压力大得受不了……”赵欣冉眼角泛泪,坐回床边低了头。
王国玉一看,这病后抑郁症得疏导啊,拉了把椅子坐到他身前,“妹子,听哥劝,我是过来人,这高考只是人生一个小砍儿而已,生死面前,都不算啥。哥们儿每天跟生死打交道,早看开了。”
赵欣冉抬头,俊秀的脸庞上挂着泪滴。
“我是临终关怀医院的护工,‘临终关怀’知道吧?”王国玉医病医心。
赵欣冉点点头,听说过。
“我每天看老人老去,子女不孝,觉得人活一世没啥意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总幻想养老机构能像早教或课外辅导班一样,留作业让子女在微信群里晒给老人洗脚,给老人讲故事的视频照片,完成了的降养老费,没完成就叫孩子去批评。”
王国玉的奇思妙想让赵欣冉忍俊不禁。
“老人这一辈子太苦。”王国玉索性打开话匣子,“我之前在宠物医院,有托管服务,还有专门的寒假和暑托,专门为那些北漂,回家或出游时托管宠物。每天早上上班路上,都是送第三代上小学上幼儿园的老人,和送猫啊狗啊上托狗班的年轻人。没时间送孩子,倒有时间送猫狗。”
王国玉叹口气,接着说:“有次一个客户出国,托管了一只金狐仓鼠,每天定时喂,食水自备,包月三十。这不是闲得吗?明明猫咪一口就能解决的事儿,关键是自从那人托管了仓鼠,满园的猫都不好好吃猫粮了。还有那些遛狗的,现在文明知道铲屎擦屁股了,那狗大完了还要夸夸,我天天定时定点儿大,还自己擦屁股,怎么没人夸我?”
赵欣冉笑得弯了腰。
“家里养个啥都叫儿子女儿,从来没见谁养个狗叫它爹的。”王国玉意犹未尽,“人都是只知道疼下一辈儿,下下辈儿,不知道疼上辈儿的。就像你娘、咱娘,我是说相爷夫人,她明知道咱俩不是东西,还是不计得失一心一意帮咱们。”
赵欣冉不笑了,眼里蓄了泪:“我现在想回去,想我爸妈了。可现在怎么回去啊……”
王国玉的馊主意转眼就来,“去找小灰灰,他一定有办法。他要是不答应就跟他说下任皇帝咱不生了,看他怕不怕。”
“好吧,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