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能够用一句话让女人心碎,而江行风却可以用一句话让女人心碎却又快乐着。
『放心吧。楚魏太子从未碰过我。而且,他已有了心爱的太子妃。不会对我如何的?』赵倾城对北越兵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却让北越兵士更加纠心与担忧。
她不是不爱男人,而是男人都欺负她。
『解毒剂。』行风瞟了瞟帅帐的陈设,取起铜壶,瞧一眼里面的清水,递给赵倾城,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对你哥哥下了毒。如果你想过要逃离被人y辱践踏的命运,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赵倾城接过了铜壶,将药丸吞下。而后,便是收拢人心、杀赵岳的戏码。她身在戏中为要角,却是暗暗心惊江行风的心思缜密,北越如何能敌?
但行风只是带着清澈的双眸睇着赵倾城的泪眼,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不带情绪地问她:『这世界弱r强食。你想不想复仇?想不想当单于?掌握权势,掌握自己的命运?』
『北越没有女单于。』赵倾城讶然瞅着行风,彷彿他说的是什幺可笑的话。
刘启自然不知道在北越及楚魏营帐内这些对话及达成的协议,看着北越九百余兵士及赵倾城已整装完毕,即将离开楚魏营地,a口内如同梗了g刺,不知道是否应该违逆太子下达格杀军令。
『公主!万万不可!楚魏太子对你不安好心!』其中一名北越兵开始叫嚷,就怕他们的公主入了敌军帅帐又要受人y辱。
进入帐内后,江行风看着赵倾城,忍不住说道:『你这幺恨你的父兄?连赵岳要死了,还要骗他,气死他?』
「风郎,谢谢你。」赵倾城翻身上马,浅笑着看着换上了黑貂氅,墨髮往后梳拢,看起来光洁俊雅的行风。
「不用谢得太早。等你们离去半个时辰后,我还会派一千j骑追杀你们。逃快一点,刀剑不长眼,被杀我可不管。」江行风挑了眉,还是那副冷漠淡然的表情。
静默半响,江行风才缓缓说道:『怜惜。』
江行风望着马蹄杂沓扬起的沙尘,侧脸如同塑像般,在冬阳的照s下,看起来刚毅超然却又隐藏如神佛般的温柔怜悯。直到赵倾城的兵马消失在地平线后,江行风才转身回营。他瞄了满脸憋屈像是吃坏肚子似的刘启,淡然微笑:「问吧。」
『他们哪里是我的父兄,我赵倾城没有父兄。而且赵岳不也骗我多年?明知我的痛苦却不帮我,还跟着单于侮辱我!』赵倾城咬牙切齿,恨不得千刀万剐这两个人。
江行风这种一派轻鬆,却又说要追杀北越残兵的态度,让刘启更加难以理解太子殿下究竟对北越的态度如何,瞧着两人,满腹问题就快撑炸肚腹了,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怀疑。
的太子果然并非残暴的人,对于手下败将还留有些温情,甚至帮助他们,免于饿殍遍野。但如此一来不就等于是助敌吗?且这赵倾城已有了要登上单于之位的野心,这样真的好吗?即便赵倾城那日让江行风召入了帐中,承诺若成为女单于,将与楚魏联盟,绝不犯边界,可是这话可信吗?
『我后悔当初没救你。』行风淡然说道,转身递给她一套乾净的骑装。
「放心,我很会逃。」赵倾城突然弯身下腰,在江行风颊侧轻吻。江行风往后微仰,避开了这个吻。
『你可以成为第一个。』江行风捉住她的手,塞了一颗药丸在她掌心内。
那一刻,她哭着问行风:『为什幺这时候才来,我都万劫不复了!回不去了啊!』
可是,至少有一个人说:「怜惜她。」
当他一身雪白狐氅闯进了北越帅帐,斩杀她身上的北越兵,对她说道:『你不是要我救你?那我来救你了。』那句话,她的心都快碎了。委屈又快乐地碎了。
赵倾城的眼泪迸出眼眶。
就当赵倾城真要将整颗心都许给江行风时,他又开口说了:『但我心中已经有人了,你见过她。而且,你并不爱男人,不是吗?』
虽然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人,装不下她,但这样便足够了。
『这是什幺?』赵倾城翻开手掌,纳闷地看着那粒红色的药丸。
『只有后悔?没有心动又何来后悔?』赵倾城忍不住捉住了行风的手,睇着他殷切地问道。
「讨厌!这幺吝啬,连一个吻也不肯给!我真羡慕你的太子妃!」赵倾城娇嗔,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吹了一声尖哨,众北越残兵听了这尖哨声,共同策马往北而奔!
赵岳自杀那晚的景况还历历在目,刘启满腹疑窦,不知如何问起。
赵倾城扬起了一抹笑,娇豔欲滴,但嗓音却哽咽了,低声问道:『为何对我那幺好?』
江行风听了她的话,不可置否,举剑削去了赵倾城上的脚镣,平静地说道:『自此之后,你便有了效忠于你的死士,不会再任人欺凌。未来,我会兑现承诺,助你登上单于之位。』
那日他看着太子殿下闲然踱步至赵倾城身边,深深看了她一眼,淡道:『随我入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