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无澜。
他知道的,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可是他麻木的选择了遗忘和忽略,然而此刻被重新提及,由不得他再自欺欺人,忽然就觉得心口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
齐宜修轻轻的一笑,“静闲,痛只是一时。”难道他把别的男人叫来,心里就不难受?
谢静闲沉默着,久久不语。
齐宜修也沉默着,闭着眸子,在沉yin着什么,半响打破了压抑的安静,“我打电话给你时,其实你没有睡是不是?”
话题一下子转的有些突兀,谢静闲怔了一下,忽然苦笑一声,“我的失眠你又不是不知。”
“可你昨晚却是睡着了。”齐宜修一针见血,说的毫不留余地。
谢静闲闭起眸子,声音涩然,“那是个奇迹。”因为有她而诞生的奇迹。
“是奇迹还是因为有她在?”齐宜修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谢静闲不语,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他却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因为那个事实在这样的时刻让他倍感伤感,她躺在别人的怀里。
黑暗中,齐宜修心底又叹息一声,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我要睡了,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什么意思?”闻言,谢静闲又再次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齐宜修意味深长的道,“什么意思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
是当作这是逐客令还是变相的邀请,都是他的决定,齐宜修躺好,温柔的搂住她,他已经尽了全力了,他觉得自己所做的简直能媲美大哥的无私成全了,怀里温软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满足的叹息一声,因为她,他可以勉强自己去当一次圣人!
而谢静闲听了他的话,在黑暗中站成了一尊雕塑,久久的不能动,不能言语,久到齐宜修以为自己伟大的成全怕是要白白浪费了,那雕塑终于动了。
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到床边,十几米的距离,他仿佛觉得是天长地久,是天涯海角,每一步都走的那般沉重挣扎。
齐宜修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暗暗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又有着酸酸的嫉妒,还有一抹自嘲,其实他不伟大的,却伟大了,伟大后自己又不舒坦,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谢静闲终于到了床边,大床很大,大到别说三个人,就是四个五个躺在上面也绰绰有余,他看着两人躺在一起相拥的画面,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沙哑的道,“你真的决定了?”
齐宜修闭着眸子,不去看他,大手占有性的放在她的腰上,她的小脸近乎埋在他的怀里,他的下巴轻柔的搁在她的发顶,“你不是也决定了?”
“若你反悔,我可以……”
“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走?”齐宜修豁然睁开眸子,“静闲,你真的可以做到?”
“宜修!”那一声里包含着苦闷的挣扎,还有懊恼的不自信,是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若是一开始没有他的诱惑提议,那么他会走得痛快些,可是如今……看她乖巧的躺在那里,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晚来,想起她的柔媚娇软,想起搂抱着她难得的一夜好眠,想起早晨醒来睁眸就是她的小脸,那一样的一样与他来说就像是充满诱惑的那个毒苹果,明知道该拒绝,却拒绝不了。
齐宜修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了,睡吧,天很晚了。”
齐宜修说完,把寝室里的最后一盏灯都关掉,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黑暗,谁也看不清谁的情绪,只听到彼此的呼吸,有急有慢,有轻缓有沉重,渐渐的又都归为平静!
齐宜修的眸子一直半阖着,直到感觉到大床微微的下陷,他才彻底的闭上,勾了勾唇角,睡了过去,他算不算的上是开辟了中元宫相处的新模式?为将来每个人极大的争取了更高的福利?十天一次也许可以大大缩短了。
而谢静闲一开始僵硬着,除了自己的床,他没有睡过别人的,可是此刻,因为身边闻到属于她的气息,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难忍,他微微侧身,习惯了黑暗,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卷发,看到她秀美的背,他贪恋的看着,手慢慢的探过去,终于寻到了她的肌肤,叹息一声,闭上了眸子。
一个夜很长,也很短,觉得漫长的人辗转反侧,睡不安稳,觉得短的人似是刚刚睡着,可天就已经亮了,那便也昭示着属于自己的美好结束了!
齐宜修向来早起,睁开眸子,怀里的人还在甜甜的睡着,他搂了她一晚上,她都这么乖巧,他的眸底是醉人的温柔和满足,凝视着那张小脸,爱恋的亲下去。
他一动,谢静闲便醒了,看到他的动作,身子一僵,下了床,“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的背影有些仓皇急促,齐宜修没有说什么,昨天夜里几人都是一夜好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其他……他相信慢慢的他们都能平静的接受,甚至可以一起去爱她!
“唔……”姜云朵不堪sao扰,皱着眉头,睁开了眸子,睡醒的眸底还有这初醒来的迷离娇憨,煞是动人。
“早啊,云朵!”齐宜修笑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