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事后遭晋之报复,故当时遣使面孤,阐明意图,希冀与孤结盟。晋若乱,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孤为何不应?”
他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他说的字字在理,阿玄知道。他既为国君,怨不得他如此行事。但是一想到当日,跃就是因为面前这人对郑人说出的一句许可,导致战事一败涂地,令跃身陷重围、险些丧命,她便觉胸腔处如有一大口气被什么堵住了,呼吸不畅,胸闷的几乎就要呕血了。
她慢慢点头:“原来如此!你亦不愿晋入中原,郑人此举正合你心意,是也不是?妫颐撤兵回晋自救,伐楚失利,跃正当危难之际,你又及时现身解难,令我周室亦欠下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是也不是?”
这一石二鸟,他用的也是顺手。
庚敖仔细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怪我那时没有阻止郑人之举?“
阿玄道:“怎敢?”
庚敖叹了口气:“我知你在气我。”他放低了声调,一改方才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用带了讨好的语气道:“孤承认,当时出兵助周战楚,确实有出于国利之考虑,但短时内出兵十万南下,代价亦是不小,此为可战可不战之役。孤却毅然决定出兵,究其原因,还是为了你之缘故。周王好大喜功,痴想借晋国之力以正王道,不自量力,便是再遭羞辱,亦是咎由自取,但孤却知你和王子跃姐弟情深,孤实是不想你的阿弟夹在中间,有任何闪失,这才毅然决定出兵……”
他不说还好,越是如此辩白,阿玄反愈发恼怒,想起那夜泉邑城外,自己浑然被蒙在鼓里,追他到了宿营之地,对他何等的感激涕零,却做梦也没有想到,郑人就是有了他的撑腰,这才肆无忌惮惹出了晋国的内乱。
晋乱否和她无干,但这却直接导致了王师联盟的破裂,令跃身陷绝境,险些丧命,纵然最后他及时前去驰援,但那种感觉,如鲠在胸,她实在没法感激。
“你不必说了!”阿玄打断了他的话。
庚敖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语气居然带了点委屈:“此事你真不能怪孤。妫颐当时若是信守盟约,孤难道还能出兵助楚不成?何况,亦非孤拿刀架着妫颐脖子逼他回兵。他当时绝非定要立刻归晋的。公子产虽有郑人相助得以归都作乱,然晋之Jing兵大多握在妫颐手中,只要手握Jing兵,区区公子产有何可惧?至于公族大夫,大多更是见风使舵之辈。倘孤是妫颐,定先履诺,全力助周伐楚,事后再归晋,那时不但可挟战利之威,亦有天子为其正名,何愁不能复位?他却定要背信弃义,匆忙离去先行自救,致使王子跃孤掌难鸣,陷入绝境,你不怪他,怎反倒怪起了孤?”
阿玄被他这一通似是而非的辩白给气的不轻,想要反驳,偏又想不出能驳倒他的话,胸口愈发闷涨。
庚敖朝她伸出了双手,将她抱住,低声哄道:“勿气了。说起来,你若早早就肯嫁孤,便也无后来之事了。即便有如此之事,郑人来时,孤自然为你考虑……”
阿玄道:“多谢你了,我可不敢当。”
她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撩开被衾自顾躺了下去。
庚敖望了片刻她朝向自己的背影,忽然皱眉,屈指以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头,发出咚咚两声,随即轻轻哎了一声:“玄,孤好似有些头疼。”
阿玄闭目,一动不动。片刻后,听到身后“咕咚”一声,仿佛有什么栽到了地上,睁眼转头,见庚敖已摔下了床,倒在床前铺设的那面地褥之上,双手紧紧压住太阳xue,面露痛楚之色。
他这头疼之症,当初发作的便有些突然,甚至可称之为蹊跷。阿玄生平虽医人无数,但对他身上的这个毛病,却颇有些无从下手之感,只能照经验,摸索着慢慢试药。之前她被接去洛邑,离开丘阳之前,曾给茅公留下调治的方子,茅公一直有照方给他服药,疗程已过,或许是自己开的药对症,亦或许是别的缘故,所幸之后,一直未见他再发病了。
阿玄起先没理会,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翻身,慢慢坐了起来,迟疑了下:“你真又头疼了?”
庚敖未答,只呻yin个不停。
阿玄从床上爬了下去,赤足站在地褥上,俯身仔细看他。
“如何疼?”
“很疼,很疼,针扎似的疼……孤快受不住了……你快帮我看看……”
他翻了个身,抱住阿玄的一侧脚腕,呻yin声愈发痛苦了。
阿玄低头盯了他片刻,用力抽出自己那只被他抱牢的脚,抬起便踢了他一脚,冷笑:“如何?好些了没有?”
庚敖呻yin声愈发大了。
阿玄又踢了他几脚,见他还装模作样,恨的牙痒,蹲下去伸出手,指甲掐住他腰身上的一点皮rou,狠狠旋扭了一下,终于听他发出一声痛叫,这才撇下他,转身重新爬上了床。
她刚爬了一半,双膝还跪在床沿之上,身后庚敖已睁开眼睛,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两手伸出去抱住了她的tun。
阿玄惊叫一声,整个人被他拖了下来,跌到他的胸膛之上。
他翻身将她压在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