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的都以小刘氏为先,田氏看得眼馋。
若是回了娘家养胎,顾家自是送上许多好东西,到时候可不就是她田氏的?
好在小刘氏也足够聪明,先前听说自家老娘要来,就把自个儿屋里的好东西都藏起来。如今也是怎么都不肯跟着回去。
田氏不免又寻着机会发脾气,搞得余氏十分无奈,最终都是叹口气,装些礼物,让小厮送田氏回去。
顾云宝懒了些时日,勉强打起Jing神来学做女红。正好小刘氏闲在家里,有了疑问正好请教。
余氏看云宝好起来了,也不免有些欣慰,又请了先前的媒婆来,让她帮云宏瞧人家的同时,也替云宝仿一仿。
当下就叫了云宝出来见,云宝不知是媒婆,只当是余氏新结交的什么街坊邻居,便大大方方出来拜见。
那媒婆打量了云宝一番,笑眯眯地出声赞道:“姑娘生的一副好眉眼,气质也不俗。”
顾云宝见这中年妇女一脸喜相,甚是和蔼,不由觉得亲切,笑着谢过。
余氏私下拿了庚贴,又送上礼,媒婆信誓旦旦地出门去了。
果然没过几日,就陆续有人托媒上门来瞧,先前来的一家是一商贾之家,听说是有个庶女,为人温和,只是样貌略逊些。
还不待云宏有所答复,又有一家上门来瞧,说是一个将将及笄的姑娘家,就住在县城里,原是因老爹当日出门,看到一小子当街救人,感于其侠义,一番打听,方知是顾家家主。
后见媒婆上门说亲,刚好是给顾家家主顾云宏的亲事,老爹直呼有缘分。也不管顾云宏年纪稍大,便又打发媒婆来瞧。
这般一闹,加上两方媒婆极力撮合,余氏也动了心,虽云宏有些反对,她也不理。
“娘啊,我如今22岁,人家姑娘还没有四儿大,可如何配得人家?”顾云宏有些发愁。
余氏笑道:“这就是你的缘分到了,暂且别管年龄,只看你丈人的主意就是。”
余氏也算雷厉风行,第二日就随了媒婆去瞧人家,只见那小姑娘不似小刘氏安静沉稳,却是个活泼开朗的,样貌也不差。当即看对了眼。
云良也十分高兴,备了厚厚的礼为大哥下聘,只定在下下月初八成亲。
云宏的亲事订了下来,举家欢乐,毕竟云宏这个“老男人”的事情终于要解决了。
只小刘氏有些闷闷不乐,听说大嫂家世比她好些,见如今连聘礼都是当初娶她的好几倍多,生怕大嫂过门来后,自己就没了立足之地。于是只一心想着要生个大胖小子。
接着来瞧云宝的媒婆也不断上门,再加上近日余氏一再督促她要早起,并要勤练女红,终于叫她察觉出一丝端倪来。
原来这几日见的人都是媒婆呢,难怪清一色的穿着喜气,笑意满满。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媒婆们再次上门,原先满脸堆笑的保证变成了满脸堆笑的赔罪。
各种说辞都有,皆是为着退掉刚刚搭上的姻缘线。
余氏也是十分不解,先前来提时,不是说男方风流倜傥就是家境丰富,吹嘘得天花乱坠。
然而下一次来要不就是一夜之间得了顽疾或是突然之间负债累累……
因此为云宝说亲的事情不了了之,有口风不严的媒婆穿出话来,顾家小姐生的一副国色天香的脸,却是个克夫的硬命。
市井之间一时疯传,自此提亲的人在顾家门前绝了迹。
凌虹对此非常之生气,她去查看过先前那几家说是发生了“巨大变故”的人家,明显就是撒谎,人家照样活的好好的。
“姑娘,莫不是咱们家里得罪过什么人?这明显就是在故意害你呢。”凌虹分析道。
顾云宝倒是不着急,只拿了个新鲜的果子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啃着:“那我倒要谢谢他。”
“姑娘开什么玩笑?眼看着大少nainai都要进门了,姑娘还没个着落,岂不叫人着急?”凌虹急得跺脚。
顾云宝微微一笑:“哎,我和你说实话,我这个年纪嫁人,真的太小了。好歹也等到个20几岁吧。”
凌虹一听就知道她家姑娘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自古只有姑娘想着早早出嫁,还不见她这样盼着自己成个老姑娘的。
然而自家姑娘依旧每日悠闲度日,偶尔见她写写画画,或是学两针刺绣,烦了就去外头开个小店。
时日一久,延河县虽大,顾家却已经涉猎各项营生,行内的店铺要么关门,要么和顾家合作,卖的各色商品,价格皆比原先降了不少,却依然有不少赚头,于是也纷纷安定。
显然此为后话。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距离提亲风波还没过去多久,顾老太和余氏皆有些闷闷不乐。见云宝要出门踏青,不免严厉些,顾老太头一回说教了她一番。
“到底是把你惯的娇纵了些,都及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收敛!”顾老太板着脸,露出不悦的神色,余氏想劝又不敢。
顾老太捏着架子,因着她被连连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