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赤豪柔软烈红的鬃毛,骏马朝天打了个响鼻,遥遥劲健的头颅,亲昵的拱入莺儿怀中,来来回回的磨蹭。
莺儿心口一动,有丝不舍,缓缓抚摸着美丽的骏马,将脸颊埋入它浓密的鬃毛。
“莺、莺儿夫人!”
一声男嗓里,带着惊艳和意外。
莺儿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厮捧着马料,站在门口一脸惊艳垂涎的看着她丰腴妖媚的身段儿,脸上泛起血红,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莺儿警戒的眯起流光溢彩的美目,“你面生的很。”
小厮吞吞吐吐,目光一径往莺儿的胸前粘,仿佛被吸住的盘蛛,撕都撕不下来,“小的,小的是今天新来的马厩总管……”
他似乎被莺儿的艳光迷花了眼光,咽了好一会儿口水才重新回过神,“莺儿夫人,小的本是徐大人家的马夫小程,因为大猎将近,晋侯就将我借来,暂时照管府里的所有马匹,在大猎上用。”
徐大人是御马监的监正,生性爱马,据说手下的马夫个个都不俗,有驯马的经验,眼看大猎将近,府里还有不少马要驯,江烨从徐大人那里借个人过来倒也不奇怪,只是……
“是麽?新来的?”莺儿倒眸子一眯,正要说什麽,马夫倒是机灵,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些驯马的趣事。
莺儿身上本就有草原部落的一半血ye,天性喜爱听这些东西,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倒也很愉快的聊了半刻锺。
只是,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聊天。
大猎临近,江烨虽然是户部尚书,但到底曾经是个武将,不能将原先战场上的厮杀底功丢掉,因此最近常常会骑马出府,练习几个时辰的骑射。
打断小程开启的另一个话题,莺儿问道,“小陈,今日侯爷来过这里没有?”
小程笑嘻嘻的,“莺儿夫人,侯爷刚来了,骑着‘惊风’去京郊西苑射靶子去了。”
莺儿嫣然一笑,“那麽我也骑马去西苑看看,也先牵走一匹。小陈,我不在的时候,赤豪就交给你多照顾照顾。”
“莺儿夫人吩咐,小的一定尽心。”
小陈笑呵呵的,被莺儿迷得神魂颠倒,就差没举袖子擦擦口水。
莺儿沈yin,随手牵了马厩里的一匹青鬃马,远远的还能看到小陈在张望她。
微微咬着手指骨节,莺儿冷冷一笑。
新来的?
新来的就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一眼认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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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寝宫,西侧大殿。
沈络向来习惯在西殿议事,宽广的苏绣地毯仿佛一大片盛开的花海,在脚下徐徐铺开,一朵朵生动艳烈花朵栩栩如生,藤枝花满,盛放着春日的娇艳。
江采衣,是第二个被皇帝允许踏入西侧大殿的人,第一个,便是当今权相苏倾容。
殿内并没有燃烛火,阳光透过窗棂和白绸纱帛温柔了许多,美貌的天子手托下巴看折子,风露清韵中,初开的那一瞬风华。
他看着,手也不闲着,很是随意的轻轻抚摸身侧江采衣的黑发,一寸寸顺着摸下去,指头在她衣襟口好和肌肤指尖温热的爱抚,一片温柔而细腻的线条,将她的锁骨摸出丝丝红热。
往日这麽挑逗,江采衣总是又羞又涩的躲避,今日却十分安静,沈络觉得意外,微微侧目去看她。
他的睫毛生的浓密漆黑,在眼尾越发拉长,挑起一丝异常媚惑的黑色弯角,在白玉肌肤上挑起一丝艳丽暗影。
“怎麽了?”
他问。
江采衣手指头抓着他的衣袖下摆,头颅靠过来,软软抵着他的手腕,
“皇上,臣妾想跟皇上讨一样东西。”
沈络慢慢放下手里蘸着朱砂的御笔,很是有兴味的浮起笑意。
江采衣就明白,他这个态度,就是允许她说了。
她微微仰起头,“陛下,臣妾想要一块‘血赤墨’。”
血赤墨,是南楚贡品。
用一种红色铁锈矿石烧融收汁,浓缩而成的一种特殊墨块,十分珍稀。
血赤墨稀奇的地方在於,它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色,用来书写十分有趣,不过,这玩意儿珍稀是珍稀,实用性真心没有。
今年南楚满共就送来了十块,被内务府扔在角落,沈络连看都不看。
她怎麽想起来要这个东西?
美丽的帝王微微一笑,垂下睫毛,将目光调回手上的奏折,“想要就去取,这点事你自个儿定夺。”
江采衣立刻起身,还没来得及雀跃,就被他一把抓握住手腕,传来有力而温热的抓握。
“爱妃,多拿些,一块,朕怕你不够用。”
沈络轻笑呢喃挑眉,一添香的绯色琼花衣袂龙袍花影重重,衣袖投下的淡淡的光影在指尖处泛滥,铺陈的绚烂。
他唇畔的笑即纵容,又幽深,深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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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在以极速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