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後继无人……”正好方便皇帝在重要职位上安插人,而不会受到阻挠。
“还有呢?”苏倾容的语调里溢出一丝笑意。
“还有?”沈络心头一凛,抬眉望向清艳美丽的丞相,“还有,我父皇被瓦剌人俘虏,也不是巧合吧?”
丞相低头,绸缎一样的发丝随着他轻轻点头的动作而荡漾。
“没错。”
苏倾容轻笑,“太上皇,是我派人推入瓦剌军营的。”
旭阳城头,shi气寒凉。
“太上皇既然没有治世之才,何苦占着龙椅不放。”他勾着嘴角,仰头看着照耀旭阳湖的血色夕阳,美貌耀目恰似穿破云雾光彩乍现的刹那。
“臣早已料到北周和瓦剌会有这麽一场厮杀,大约六七年前就开始铺排,至於陛下登基,也是臣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皇位安则朝堂安,朝堂安则北周安,北周安则旭阳安,旭阳安……它才能安生。”最後一句话含在嘴里,沈络没有听清。
如此心术,实在狠毒。
“那麽,丞相为何选择络儿?”沈络问。
一痕淡淡笑意滑过苏倾容的眼底,他懒洋洋的抚摸着沈络的发,轻柔的扬起黑色的眉角,弯起月牙一样柔软的嘴角。
“因为,陛下是‘真龙天子’啊。”
苏倾容的笑里含着某种恶毒意味,“不用修炼,不用跃南天门的‘真龙’呢!”
某条傻乎乎的鲤龙心心念念的,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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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烈火,寒刃如霜。
傍晚时分,瓦剌首领也先骑着坐骑在大军阵前来回巡逻,下达了总攻令────北周已经如同囊中之物,目前已经没有有力的军队,只要突破旭阳,就能一举冲入帝都────
他许给了各个部族令人眼红的承诺:他只要北周,至於攻下的城镇,女人、财富、奴隶任兵士随意处置掠夺……
粗狂的瓦剌人骑在马上发出狼嚎一般的欢呼,举起肌rou鼓鼓的粗壮手臂,在血色晚霞中举起沈重的弯刀,胯下骏马响鼻乱喷,毛发森立,昭示着兴奋的血腥战意。
同时,苏倾容却连战甲都不穿,依然一身清翠长衫,双手撑在城头上向下看,怀里抱着北周六岁的幼帝。
瓦剌骑兵十分强悍,才用了一刻锺就呼天抢地的奔涌至城下,也先一匹枣红骏马抢先,巨大的红马人立而起,马蹄仿佛踏碎山河!
昭和帝照例被押在军阵前,正面旭阳关城门。
“你们皇帝在此,开门!”
也先仰头高喊,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冰冷沈默。
骤然,旭阳城头火把灼灼燃起,如同银河落九天,一片白昼通明!
也先这才看清,旭阳城头,密密麻麻站着无数黑衣黑甲的兵将,沈重而森冷,整个旭阳关看起来如同一只巨大的妖兽,每一个铁甲战将都是巨兽身上如剑的尖刺,要将瓦剌骑兵的血rou扎穿。
这……
光看这气势,就决然不是也先之前进攻时,稻草人一样柔软的北周军队。
森森黑甲往那一站,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瓦剌汉子手臂上都忍不住寒栗起细细疙瘩。
一般的军队,绝对练不成这样百万兵临城下,却没有一丝吵闹,一点多嘴的纪律,他们只是沈默的架设机弩,沈默的指剑,沈默的燃起火把,仿佛没有看到旭阳城下的瓦剌大军一样,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做自己的事情,仿佛一条暗暗涌动的黑色河流。
苏倾容和沈络身侧,二三十名黑衣骑兵已经排成了森严的阵列,前排手握长刀微微散开,後排平端弩弓,冰冷的寒芒毫不动摇地指向前方。
瓦剌人愣了,也先愣了,押在阵前的昭和帝也愣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北周居然还有这麽一支刀光如联,铁骨铮铮的军队!
这军队是哪里来的?
然而大军已出,不得不发,也先握紧腰侧的长刀,指向瑟瑟发抖的昭和帝,对城头上的黑甲将兵们高喊────“你们北周皇帝在此,开城门!”
城头上无数黑甲流水一般让开,露出一抹天青雨色般艳丽的身影。
昭和帝一眼就认了出来,惨叫到:“苏倾容!”
北周第一权相眼光都没有在昭和帝身上扫一扫,双手搭上城垛,露出怀里明黄龙袍的沈络。
火光如同白昼,犹如天河倒倾,昭和帝眼底反酸,泪水懵了眼帘。
苏倾容怀里的,就是新立的北周皇帝。
他的儿子,沈络。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
也先张大嘴,一时间吵杂的瓦剌军安静下来,月色下城墙上下,似乎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苏倾容和沈络的身上。
苏倾容自不必说,北周第一美人,雪肤花貌,天人之美。
而沈络……
绝世天香。
饶是见惯了各色美女的昭和帝,一时间也迷乱了瞬间。
废妃曾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