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然淡淡一笑:“到时候姐姐就知道了。”
秦绍回了京城,到家后直接去了秦大将军的书房。
“爹,您这急着把我叫回来所谓何事?”
秦起捏了捏眉头,递过一纸书信:“你看看这个。”
秦绍低头看过,神色不由一正:“此消息属实?”
“是舒家派人送来的,为父派人也已核实过,应该不假。”
秦绍思付片刻:“现今六皇子已经成年,皇上却迟迟不肯让他去封地,满朝都在猜测皇上是否有意易储。太子趁机暗中调地方军队入京,怕是等不及了。”
秦起点点头:“如今太子也过了不惑之年,可皇上却仍没有退位的意思,态度亦是暧昧不清,时间越长,情况对他就越是不利,太子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虽然隐忍了这么多年,但现在他想要孤注一掷也不是不可能。”
秦绍捏着信仔细看过:“不管此事是否是真的,为保万一,咱们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
“这几年西北的事一直是你跟着为父打理,这次的事,便由你安排吧。如何让他们带军进京,你可要想个万全的主意。”
想起被自己坑去草原的那个少将军,秦绍心情很好,“父亲放心,这件事简单,今年西北小乱不断,咱们只要对外打着“献俘”的名义,这样西北军既有了回京借口,又有俘虏做掩护,能把人数遮掩过去。只要派人盯紧了,想来不会有事。”
秦起点点头:“恩,你有主要便好。好了,如果没别的事,你便出去把事情交代下去吧。”
秦绍闻言便要离开,可到了门口,他又想起一件大事,回身冲秦大将军笑道:“对了。儿子还有一件喜事没有告诉父亲。”
秦起一挑眉:“什么事,说来听听。”
“烟儿有了身孕,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
“哦?这的确是件喜事,咱们秦家已经很多年没有没有添丁了!好啊,好啊——”这秦大将军本是笑着,突然又皱眉道:“只是……如今局势紧张,将来事情如果真的像咱们判断的那样,不久之后京城恐怕要乱上一阵子。江氏留在这里,只怕不太安全。”
事关皇位,就算秦家只手遮天,也不能不多做一手准备。秦起没有说的是,如果秦家万一真的出了事,凝烟肚子里的孩子,便是秦家仅剩的血脉。
秦绍对自家信心爆棚,倒没想到这点,此时听父亲一说,心里的确有了顾虑。他不太乐意地想:难道要先将凝烟送走?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秦绍叫来秦卿,将一封书信连同令牌交给他:“你亲自到西北走一趟,将信交给巫老将军,然后再进草原,将令牌交给少将军。告诉他,情况紧急,不可延误。”
秦卿领命而去。
待办完了事情天已经黑了,秦绍没心思留宿,乘着夜色骑马赶回了别院,还顺便带了个Jing通千金科的大夫回去。
秦绍不在,凝烟早早用过了晚饭便休息了,她如今坏了孩子不敢贪凉,只能从水屋搬了出来,而且大夫说那镂空玉枕的香味对胎儿不好,亦是不能用了,只得收了起来。只是屋里闷热,她躺在软枕上一会儿就汗shi了,辗转半晌才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回到别院后秦绍看天色不早猜想凝烟肯定已经睡了,便没有让下人声张,自己去外面洗了澡,听下人说她搬回了前院,便回屋找她。
进了屋里,果然一是静谧,他走到床前,只见凝烟睡得汗shi了头发,乌黑的秀发黏在脸上,一张小脸越发堪怜。
他让人把帕子打shi了,自己给她擦了擦汗,凝烟睡得清浅,被他这么一碰,自然就醒了。
“你回来了。”她微微坐起身,“什么时候了?”
“亥时刚过。”他按着凝烟躺下,自己也上了床躺在外面:“在这睡得不习惯?”
“恩,这里热得厉害,心口闷闷的。”秦绍刚刚用凉水洗过澡,身上微微泛着凉意,凝烟不由整个人贴了上去。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秦绍把她抱在怀里,低头问道。
“不用了,没事。”一时没了睡意,便问:“事情办完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是朝上的事。”秦绍无意多说,就是要把人送走,也不急于一时,怎么也要等凝烟过了头三个月再说。“对了,今天你弟弟来,说什么了?”
外面的事,他不愿意说,凝烟便也就不问:“没什么,聊聊家常罢了。对了,我和你商量个事,再过月余就是我祖父的生辰了,到时候我想回家住几日。”
秦绍闭上眼想了想,按照计划,那个时候他也该把凝烟送出京了,这倒是巧了。只是现在将事情说了她免不得要担心,他便只道:“还是别住了,你有了身孕,到时候乱七八糟什么人都去,冲撞了怎么办?大不了过几天我亲自过去一下,肯定给老爷子办的风风光光的。”
见他果然不答应,凝烟不禁咬了咬唇:“可是我都很久没回去了,这回家里特意说了,不去总是不好。”
“你现在不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