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一惊,联系昨日他的话,这不是没有可能,她吩咐经理:“最近郭愈公司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下午尹桑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她需要准备毕业论文了,实际上没有太多时间扑在工作室上,但如果在工作室和学位证之间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上次在教学科碰到后,汪束权就把她拉到了年纪群里,她平时不说什么话,但也关注大家的动向,不少人连开题报告都写好了,她连导师的面都没见到,当然她也并不想见。
听说林教授惹上了官司,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也没放多少Jing力在学生身上,前阵子学院收到匿名举报,说林教授渎职,拒绝指导毕业论文,学院核实之后提出了批评,那林教授就跟吃错枪药似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压学生压得紧,每个人都苦不堪言。
很意外地,这其中不包括尹桑。
“大概是你怀孕了他大发慈悲。”
有人这么说,她却不认为。想起他那副嘴脸,她怀孕了他指不定想加倍折磨她呢。但秉着顺利毕业别再来一年的心愿,她还是赶紧发了封邮件过去,让他看看她选的几个议题。
为了选议题,她忙活了一下午,发完邮件躺上床,才觉得腰酸得不行,她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宝宝啊,不是妈妈嫌弃你,你来得还真不太是时候,妈妈这么忙,万一你营养跟不上,我就是罪人了。”
想想那些个“一手学位证一手抱孩子是人生赢家”的说法,尹桑仰天长啸:谁生谁知道啊!
而且,宝宝的爸爸还是个傲娇鬼,这不,该生气的是她,一整天不联系的居然是他,还来劲了。尹桑十分郁闷,决定加倍奉还,于是关机睡觉。
尹桑好几天没碰的微博,却在她酣眠时慢慢发酵。她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开机,微博通知有好友艾特她,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其中有邵均。
她赖在床上刷微博,未关注人私信八百多,艾特五百多,评论破三千,尹桑第一反应就是:又咋了?
她先点开艾特栏,找到邵均的点进去。
苏均:私交很好。相信此事子虚乌有,清者自清@桑桑saki/@狂舔我苏不会停:我们苏不依,一个公司一个编辑而已好吗,私交什么的不存在的好吗/@my-122luna:这副德行啊,还捆绑苏均什么的也是emmmm/@一叶扁舟lin:我的学生尹桑@桑桑saki于1710期《世界民族》发表的论文《论苗族的社会适应与文化继承》关键论点为本人研究成果,我与学院交涉无果,维权困难,发博公开实为无奈之举,以下是事件经过及证据。
有两张配图,还有一个视频地址。
事件经过简而言之就是:尹桑是他带的研究生,她在写项目报告论文时,他给她看过自己正在撰写的论文,作为思路拓展的参考,但是当时尹桑假装对此毫不在意,还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与他产生了口角,没有想到她之后将他的核心创新观点用到了自己的论文里,并且没有向他知会,不仅在参考文献中都没有标注,在致谢中都没有提及。
因为他的论文还没有发表,所以在法律效力上,确实很难追究尹桑的责任,但从道义上说,尹桑作为一个作家,更应该珍惜羽毛,同时也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他对此深感失望之时,学院还向他施压,试图将此事掩盖,大事化了。他对学生失望,对学院更失望,也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学生为人处事,妄为人师,因此已经递交辞呈。
另一张配图是所谓证据之一,是尹桑交给学院的项目报告原稿,和杂志刊登的论文的对比,然后是他的论文核心观点标红,非常醒目。尹桑多出来的内容,确实是他论文核心观点,只不过表述方式不同。而他的论文,给出了打印机显示的论文打印时间。
而那个视频链接是证据之二,点开发现是监控录像,没有声音,画面是他的办公室,尹桑坐着,他递给她一叠资料,她翻看了一会儿,放在桌上,看起来态度傲慢,他跟她说了什么,样子看起来是谆谆教导,然后尹桑很恼怒的样子,拂袖而去........
视频的时间正好是他打印论文时间之后的一个小时。
评论可谓是非常Jing彩了。
“所以说,这个女人真的没有权利对金老师指手画脚咯?”
“拿别人的东西做自己的筹码,还理直气壮,戏多。”
“厉害了学术论文也敢抄得那么明显,扒一扒她的书说不定有惊喜。”
“我就说一个学生哪能这么轻易上A类,原来是抄袭导师的论文,抄袭狗一生黑!心疼老师,你没有错为什么辞职,垃圾学院!”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主意到‘学院施压’吗,抄袭狗是不是有背景。”
“看微博有发过一些定位,看样子大概是官二代,红色背景吧。”
“前阵子那么高调反驳金霖老师,现在看来是一场盛大的炒作吧,还话说得那么刚,好像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似的。”
“心疼金霖,心疼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