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峯说,“至于这里.........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舍不得。”
尹桑的脸微微泛红,这里和她有关的,就只有床。
她忽然反应过来,“那你之前说没有地方住,非要赖在我那里?”
“我没说,是爸妈想象力比较丰富。”
“强词夺理!”
“事实如此,沈太太。”
尹桑懒得跟他斗,好久没来,她每一间屋子斗打开看了一遍,惹得沈峯调侃,“仔细看,使劲闻,有没有别的女人来过的痕迹。”
尹桑:“要有也早让你给消灭了。”
沈峯叹息,“我如果有这个消灭的时间,小林也不至于哀怨成那样,这段时间,除了工作,我的每一分钟都属于你,看不见摸不着,只是意yIn。”
他露骨的表达让尹桑无语,从昨晚开始,他就甜言蜜语不断,“我都有些怀疑你这两个月是不是去特训了,训练情话的那种,以前你可不是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尹桑调侃道。
“沈太太,”沈峯也无语地看着她,“我憋了十年了。”
“.........”
尹桑决定沉默,否则迟早溺毙。
她来过这个公寓很多次,但每次来也匆匆也去匆匆,除了客厅和主卧,别的房间看都没看过。她来到他的书房,看到他都是书架的三面墙,瞪大了眼睛。
“沈峯,没想到你是个文化人。”
从马尔克斯到毛姆,雪莱到尼采,叔本华到东野圭吾,甚至后起的网络文学新秀,他涉猎之广、风格之多样让尹桑惊讶。除了文学类,还有科学类技术类的书,三面墙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
然后她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排熟悉的书。
她捏出一本,膨胀的书页就散开来,一看就是被主人反复阅读,留下了折印。
几乎每一页都有画笔的痕迹,尹桑一页页地翻着,想象着书的主人看到这些词句,是怀着怎样的心态画下记号的。
许是久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沈峯寻到书房来,见她正蹲在地上翻书,便走过来扶起她,“别蹲着,蹲久了容易晕。”
尹桑把书扔到一旁,勾住他的脖子,他也立刻搂住她的腰,她抬头扯出一个笑容,“写得怎么样啊?”
沈峯瘪瘪嘴,“讲实话?”
尹桑瞪他一眼,“那你不用说了,肯定就是不好了,都收到那么下面去了,到底是没有别的这些那么有文学价值。”
“哟呵,”沈峯点了点她的鼻子,“不想我媳妇儿还有志向和马尔克斯等人较量,那好,我这就把你的书摆到最中央,这什么《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之流,边儿去!”
那老北京爷们哄媳妇的那股子劲儿上来了,惹得尹桑咯咯直笑。
他低头要去搬书,尹桑拉住他,“好啦,我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逗你玩儿。”
“你在我这几斤几两,你还真不知道,”沈峯说搬就搬,把最中间那一排清空,把尹桑的书一本一本地摆上,“这都是以前看的了,回来以后再没看过,在美国那会儿见不着面,只能通过这些多了解了解你,现在不需要了。”
尹桑说:“那怎么就那么狠心把它们都扔到那么偏僻的角落去?”
沈峯摆好书,拍拍手,转身过来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前阵子才挪过去的,工作太多,可一回来看到那排书,就什么都干不了,脑子被某个不识相的人占满了。”
他把她轻放在沙发上,俯下身来,“现在知道,几斤几两了?”
尹桑咬着唇,点头如捣蒜。
第二天尹桑回去五道营收拾东西,顺便把腐竹托付给米瑞。米瑞听说她怀孕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乐呵呵地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
腐竹她是千万个舍不得,本想带走,沈峯劝她,说小猫细菌太多,说不定还有些隐藏的病毒,她养久了已经免疫,但是胎儿没有。
为了孩子着想,她只能暂时离开腐竹。
沈峯刚开始难以理解这样的情感,说她在工作时也是托付给米瑞照料的,也没有出什么叉子。
可这不一样,那是短时间的,并且在主观上没有抛弃的意思。而现在,在孩子和腐竹的抉择中,尹桑选择了孩子,这对腐竹来说是不公平的。
尹桑说:“它同样是一个生命,还是一个陪伴我度过最难过的日子的生命。”
沈峯只能以拥抱表示理解,答应会经常陪她回来看望腐竹。
尹桑开始忙起论文的事来,交开题报告的时候找不到导师签字,才有人告诉她,林教授摊上了官司已经自顾不暇,主动请辞了,让她直接找院长签字。
她纳闷,回来就同沈峯碎碎念,惟妙惟肖地模仿林教授当时说的话。
沈峯扣住她,盯着她的眼睛问:“所以你就去找邵均诉苦?”
尹桑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忽然想到什么,“你看见了?”
沈峯以沉默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