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轻轻拧起了眉。
车灯昏黄,她下巴尖尖,端的是我见犹怜,一张欺霜赛雪小脸在灯下如被泼墨,韵致十分迷离。
醒目的是唇。周成今夜几番吃她的唇,如今口红的成分早被舔食得不在了,却依旧红彤彤。娇艳地抿起,一个诱人微小的弧。
“你嘴巴一直这么红吗?”
周成干哑地问,吴晗知道此时此境自己回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周成已经放手在做。
仍旧是那条黑纱裙。
他火热的大手撩开裙摆,不带停顿犹豫地整条剥去。随着他的动作,吴晗犹如去壳的花生,在他惊艳的目光中一厘厘展现出雪白曼妙的胴体。
密闭空间里昏黄温情的灯光冲淡了暗夜的沉重肃穆,时光将两人的呼吸拉得绵长。
周成并没有急于进行下一步,他身量高大颀长,现如今撑起在吴晗上方,将她整个覆住。
自上而下望来的目光让吴晗很不自在,但也隐隐觉察出周成现在对她,是欣赏中混杂着情感的欲望如影随行。
这使得她莫名有一种动容。心下轻轻一松,无言地默许了他的行动。
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催生感情?
周成喉结一次滚动,埋首在她颈间散乱的发中:“你好像画啊。”因为心灵的震动,他的尾音都带颤。
这是他最像个孩子的时候。说起情话没有一点成熟男人的油滑腔调,他不是在挑逗献媚她,是在对她撒娇。吴晗眉头也舒展了,心头雨淋淋的,一片chaoshi柔软。
这一刻她心不由己,想起了许多往事。三年前,她因为抑郁症从师范大专退学,搬到徐露那里,若不是有她凶悍相护,父母未再咄咄相逼,自己倒真有可能破罐破摔,和那个家庭同归于尽。
她就在那段笔触y暗的蒙尘岁月里,第一次手稿写下了周成。
那夜疾风暴雨敲打她窗。她恍若未闻,伏案洋洋洒洒拟下一切关于这个人物的初步设定,患病以来j神高度紧张忧思惶惶的大脑便在那不假思索的创作中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纾解与连魏琛也没给过她的慰籍。
后来发生的事,吴晗私心里将那视为奇迹。
她一个被上帝堵死重重关卡的人,竟然冥冥间支起了以文字为生的小窗,在指尖对键盘的每一次碰撞中注入血r,盘活灵魂。
她不再感到光y虚度,在越来越多的认同下,她渐渐找到了生活的重心,处境再过困窘,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现在她回想起当年,走在路上也随身带着纸笔,深怕灵感稍纵即逝。睡前还要把今天写的内容喜滋滋地回味一遍,如果正好有周成比较带感的片段,更忍不住放松甜笑,毫无羞耻感地将自己代入女主。
他曾是她的j神支柱,心灵上的慰籍。
他也曾是她的x幻想对象,安全感的源头。
现在缘分如此奇妙,这个虚拟的角色冲破空间阻隔,活生生地站到了她身边。
吴晗今年才二十三岁,他已经三十二。
按理说,他该比她更懂得人世沧桑,明白什么叫心不动则不痛。
可今时今地,此情此景,他却一腔赤诚,徐徐赞美她道:“你好像一幅画啊。”
要她如何不为之动容?
她抬手,轻轻搁浅在了他的发上。
短发扎手,也不扎手了。她 />到发g与发g之间密密的汗水,心终于软成了雨后海滩边的一捧沙,溃烂不成军。
他硬朗的眉骨轻扬。
黑暗中火势撩人的热烈双眸。
笔直高挺,中间一块凸起的鼻梁,硌手,她便又多按几下,要把那处压平似的。
最后是凉而薄的唇。
她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的坚硬强大,此刻却犹忍不住怕伤到他一样轻柔地触 />。
就在当下,她触 />他时,周成轻轻舔了她。
一条温顺的大狗舔舐终身伴侣不为人知的伤口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在舔她心底的伤。
那块沉沦黑暗,陷落已久的失地,正以枯木逢春之势迅速被周成这个名字填满,治愈,重见光明。
“吻我。”
她轻喃。
他有一张清隽完美的脸。
四目相对,蛊惑人心。
唇齿交融,舌尖的扫荡搅得大脑晕眩,浑噩,随它云里雾里。
周成眼也不睁,将褪下的衣物一并丢到后座。
吴晗纤瘦,他慢慢以膝盖着地,跪伏在她身体两侧,沿着她那细长的脖子一路亲吻。
那两团rr,被他抓在十指之中,又扯又捏,又掐又揉,生生满溢出来,那樱红的r头也含羞带怯地别在了指缝中颤巍巍地动,吸人眼球。
她越是娇柔可欺,周成就越是怜惜,越是怜惜,越想把她玩到死。
他牙齿叼着那小r头含在口中一顿咀嚼,吴晗抓着他的头发呜呜哇哇地叫痛也不管用,反而更激起他的施暴欲望,吐出那愈发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