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为了够到更远的树枝,一只腿横跨在一根树杈上,手臂伸得老远,憋足一口气,才勉强把最后一个柿子勾到手。
他向来穿得很休闲,也从来不讲究牌子和面子,所以即使在不久前刚跌在泥地里,除了麻烦点,也并不心疼。
拓麻对树木没什么研究,也并不知道自己攀登而上的这棵倒霉柿子树的年龄。但这棵树的树皮,跟老nainai褶皱过度的脸皮似的,很干燥和粗糙。连方便行动的运动裤,都会稍不注意,就被剐到勾到。原本平整美观的裤子,屁股处,硬是被剐出来四五处凹凸有致的小山峰。
“唉唉,王员外,这柿子树跟你是亲戚吧?怎么也总逮着我的屁股不依不饶的。”拓麻把最后一个柿子扔下树干,随口不忘调侃下树下熟练地接住柿子的王行云。
“因为我们早就达成了一个共识。”王行云面不改色地答道。
“啥?”拓麻边往下爬,边歪着脑袋问道。
“你欠揍。”王行云结束了这毫无营养的对话,伸手去扶打算纵情一跃来偷懒省事儿的拓麻。
拓麻很自然地攥住王行云递上来的一只手,从树上扑通一声蹦了下来。落地后,笑得很没心没肺:“你又不是我爸,天天惦记着打我的屁股……看不出来啊员外,原来你一直对我有那么可怕的想法。是不是还想蒙眼堵口捆绑加小黑屋PLAY啊~”
王行云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
拓麻从来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继续调侃道:“看啥呢?真打算小黑屋play么?这里芦苇长得挺高。不进来里面,外面看不到人的。很适合作jian犯科什么的。”
“我在看,要是在这里办了你,你大声叫喊,会不会有人听见。”王行云淡淡道。
“噗嗤!”王行云说这话的时候,拓麻正在扒皮吃一个他刚从树上撸下来的柿子。听到王员外爆炸性的台词,他差点被甜腻的柿子rou呛死。
“你你你!咳咳……”拓麻蹲下猛烈地咳嗽着,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完。
“别激动,玩笑而已。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期待。但是,先找个有热水的地方,把你冲洗下,才是重点。我可不想跟个泥猴子继续满处溜达。”王行云提着半兜子柿子,往刚才停自行车的地方走。
“呸呸呸,你才有点期待呢!等着办完这边的正事儿,老子瞅准机会就办了你!”拓麻呸了一口柿子皮,加快了脚步,跟上了王行云的步伐。
“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要是找热水,其实蛮方便的。喏,王员外,看到那边紧闭的大红门了么?”拓麻跟王行云把自行车从草丛里扶起来,推在手上,又支好了车。
两人郊游似的,一个跨在车坐上,一个站得笔直,围着车筐里的柿子,就着瑟瑟秋风和满眼随风摇曳的芦苇,边吃边风里哆嗦。
“看到了。记得你好像提过,这里二十年前,是个幼儿园?”王行云摘了手套,用两根手指支撑着已破开皮的黄橙橙柿子,有点无从下口的茫然感。
“吃个柿子,你都这么墨迹。真服了!”拓麻实在看不过去,用刚用shi巾勉强擦过的干净手指,伸到王行云托着的那个柿子前。三两下就扒开了一大块皮,露出了里面缓缓流动的香甜果rou。
“喏,这个也给你。兜里刚找到的。可能是上次你请我吃冰淇淋时,没用到,顺手就踹兜里了。”拓麻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仍带着透明塑封包装的塑料小勺。尽管那原本清透的塑封包装,早不知在兜里放了多久,都被磨得一片模糊了,王行云还是面不改色地伸手接了过去。当即就拆开了包装,用小勺挖了一口柿子,放入了微张的口中。入口即化的感触,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很美味。谢了。”王行云的脸依旧冷,略带shi意的桃花眼,却明显带着点点笑意。
拓麻这个没见识的糙汉,明显就看痴了。
他有点局促地吸了吸鼻子,嘴上却很诚实地表态道:“我总算知道为啥从小到大,无论男女,想不提感情,单纯睡你的人为啥这么多了。真他娘的一笑媚众生啊。啊,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你娘炮儿。而是……怎么说呢,你知道艺术界和电影界有一种说法吧?真正的美,是超越性别本身的。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行云还在优雅地用勺子挖柿子吃,闻言远山似的眉,轻轻地朝眼角挑了挑,声线平稳地开口道:“哦?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知道?”
一听话题要朝着八卦的方向大步走去,拓麻顿时来了Jing神。他一腿从自行车座上垮下来,掸了掸刚吃完第三个柿子的手,毫不犹豫地攀上了王行云的胳膊,嬉皮笑脸道:“那是你不知道而已。再加上您这个常年拒人于万里的态度,除非是夏天空调坏了,想找点清凉。要不谁也没那个胆子,跑到你面前说些yIn词浪语啊。”
“哦,这么说,你那会儿背地里,也没少背着我说那些?”王行云淡淡道,手下也没闲着,很游刃有余地把握着说话和吃柿子的最佳节奏。
“唉唉唉,我可没有!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