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拿到手就去找你。别到处乱跑,守着那个病秧子。他没什么大事儿,就等我回来,再一起抬出去。情况不太好,就给我打电话,优先送他去医院。就这样。”王行云自顾自的说完,没等拓麻出声反对,就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他也没有接。
拓麻蹲在地上,翻着白眼,满心怨念地扶起书生脸,托着塑料袋给他喂水。
水喂进去的不少,但顺着嘴角流出来的更多。拓麻转了转眼珠,想起来不知是在哪里看到的土办法,病人喂不进去药丸的时候,就轻轻按摩他的咽喉。男性的话,更简单,按摩他的喉结效果更佳。被刺激后的咽喉,会反射性的发生吞咽的行为,喂不进去的药丸,也就能顺着水咽下去了。
拓麻由衷的觉得,在一个黯淡无光的隐秘空间内,抱着怀里的一个意识朦胧的大男人,还是没啥交情几乎不认识的,边按摩喉结边喂水,特别的怪异。甚至借着晃眼的手机照明功能,能清晰地看到角落里簇拥的蘑菇,和地板上裂缝里的野草,觉得既猎奇又不可思议。
第178章 墙壁上的神佛
拓麻从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踏实在原地等待的人。
他骨子里浸染了一种对于未知的渴望,以及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不一般事物的向往,即使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一个特别崇尚科学和现实主义的人。
他强忍着蠢蠢欲动,即刻就跟随王行云的步伐,去有可能藏匿‘东西’的地点一探究竟,犹豫许久,终于责任感战胜了好奇心。于是他决定,等书生脸药效发挥作用,状态稍微稳定后,就背着他去找王行云。
书生脸的状态倒是挺争气。吃过药不久后,就呼吸逐渐平缓,脸色也恢复了一开始的素白,意识不再是半昏半醒,而是平静且安逸地沉沉睡去。
拓麻先把这从天儿降的累赘搭上后背,边轻微地颠腾,边调整背着书生脸的姿势。在保证自己不难受,且背上趴着睡着正香的货,不会出溜下来后,才捡起放置在面巾纸上的手机,照着可视范围不足三米的前路,托着沉重的脚步,缓缓上路。
空旷的厂房,虽然在走过一段路后,会经过一个弧形的隔断,以此来辨别,又通过了一整个车间。但因整体的内景差距不大,也没什么内饰可以用来辨别在工业化的全盛时期,这些被分割成一段段的房间,各自都是干什么用的。所以一路走来,尤其是没有可以聊天解闷的人,就倍感无聊,且越走越冷。
好在拓麻身上还背着个睡得正香的书生脸,起码后背的保暖措施是足够了。
随着进入厂房的深度不断加深,正倍感无聊的拓麻,视线在不经意的斜视下,突然发现,原本白晃晃的墙面上,好像贴了什么面积比较大的东西。
他轻微地‘咦’了一声,忍不住举着手机照明,从厂房的中间,挪步到了靠近一边墙面的一侧,抬着脑袋仔细查看。
走进了才发现,墙面上并未贴着什么东西。他看到的面积较大的深色轮廓,根本是用笔,和染料,一笔一画Jing心绘制上去的。因为距离很近,画画的人身高显然也跟他差不多,他站在贴近墙面的位置,刚好能看清画的线条和用渐变手法处理过的色块。
这面墙的画作,显然是完成许久了。但从完成度来讲,顶多算是个练习之作。因为线条和上色虽然用心,但流畅度明显欠佳。在用墨线勾边前,用炭笔打过的草稿痕迹,也清晰可见,并未在完成后擦掉。
这幅还算Jing致的壁画,绘制的是一手持净瓶,一手拈柳枝,闭目沉思,表情既安逸,又慈祥的南海观音出海,众仙童陪同出行图,虽然线条略显僵硬,但从外行人的角度来看,整整占满了一面墙壁,色彩鲜艳,造型独特。尤其是其中一名小仙童,手捧的一个硕大的仙桃,竟然还带着一滴会反光的水珠。好似清早才刚从树上摘下,还沾着晨露,就被急急出行的仙童,仓促摘下带走上路。
拓麻对于这种壁画创作的过程,毫无研究,所以也并不清楚,这种乍一看很哄人,仔细看,细节也经得住琢磨的壁画,光是完成一幅,就需要耗费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不提壁画绘制的墙面,有多少道工序的再加工,才能开始打底和绘制初稿。单是刚开始绘制整个墙面的故事,都要一手炭笔,一手橡皮的边画边改。并随着绘制者丰富的想象力,把人物故事,一幕幕的展开。大概完成底稿后,再从远处统观一下全局,小有修改后,再落墨勾边。并根据事先绘制好的壁画小样儿,标注好颜色,保证绘制内容所应配备的色彩,与预期的效果,不会差距太大,最终通过通过拆分局部的方式,缓慢地完成整个壁画的绘制。
壁画虽少点灵性,但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
拓麻低头看了看为了防止后背之人滑落,而被他搭在脖子上,自然垂下的熟睡青年的手臂,万分的不理解。
虽然他知道,这类对于自己的艺术创作生涯,执着得跟神经病似的艺术家,到处寻找灵感,到处悄悄落笔练习,还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自己很努力的。那种Jing神状态和心灵历程,一般人真的无法得到感触和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