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自己的母亲,发现她紧皱眉宇,表达出极度的困惑。
悠子还注意到了,伸介正牵着露西尔的手。
这在手足间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对悠子而言,就是晴话,企图博得对方同情。
只可惜...........
「妈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冷漠。
他的态度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悠子退却,脸色泛白,全身爬满**皮疙瘩。
「是我主动去接露西尔的,妈为什麽要打她?要打也是该打我。」
伸介将露西尔护在身後,就像母**护着小**。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为什麽你对她那麽严苛?从没问过她要什麽,一味逼迫她学习,不觉得很盲目吗?」
悠子屏息,不知道该怎麽辩解。
她能说是因为不想见到露西尔,所以才把她送去学钢琴、还故意挑最晚的课?
当然不能,她一句都不能说。
见悠子哑口无言,伸介更是愤慨。
「你好好想一想吧!」
他弯下腰,一把抱起露西尔,他讶异了一会,发觉她异常的轻。
彷佛抱着一个j致美丽的西洋娃娃,那娇弱的面容惹人怜爱。
伸介一手托住她,一手正准备开门。
悠子诧然,慌忙地向前,试图阻止儿子。
正想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无情甩开,那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摔倒。
伸介打开铁门,转头瞥着她,态度强硬的宛如激愤的革命者。
一向顺从的儿子有了反抗意识,她该高兴吗?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了。
「妈,」
伸介冷冷的声音将她推入冰窟,在一片凄寒中浮沉。
悠子愣了愣,指甲陷入掌心的r里,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让我心寒。」
毒药一般的话冷冷流出,伸介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悠子想出声制止,但喉咙乾渴,只能发出沙哑低沉的气音。
伸介越走越远,直到最後,她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靠着墙,身体失去平衡似的摇晃,视野被泪水模糊,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呵...........」
真是糟糕。
悠子苦笑,酒窝像是凝结似的僵硬不已。
她所在乎的、不在乎的,都离开她了。
庆幸吗?
她摇头。
是悲哀吧。
那一晚,悠子又开始砸东西了,家里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餐盘瓷器,眨眼间归於尘土。
悠子一边哭,一边咒骂露西尔。
小婊子!
歇斯底里地咆哮,那偏激行为早已失去意义。
毫不掩饰憎恨,到头来却什麽也无法捉住,所有宽容和慈悲都从指缝钻了出去。
暴怒之後,空虚的彷佛所有内脏都被挖除殆尽,和这沉寂的夜晚一样,乏味到令人发指。
另一方面,伸介带着露西尔展开了一场逃亡记。
目的地呢?恐怕两人都不是很清楚。
走累了,就坐在便利商店门前,伸介还买了个r包子给露西尔吃。
夜风吹拂,他们相互依偎并不觉得冷。
露西尔一路上闷不吭声,她对事态的发展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她和悠子反目。
「还会痛吗?」
他仔细观察她的脸,问道。
露西尔摇头,继续吃手中的r包子。
伸介淡淡的笑了一下,墨色的眼瞳蕴藏着温存。
「刚刚吓了一跳吧?」
「.........还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很简单,没有什麽起伏或是转折,平淡的好像没有共通的话题。
「以後不会再这样了,哥哥保证。」
他像是发誓似的笃定说着,露西尔没有忽略他眼底熠熠的光彩。
强烈到能感染她的心。
露西尔陷入了沉默,她真是低估他
了。
她一直认为像他这种温室里的花朵(露西尔对学艺术的人的偏见)是不会反抗的,看来也不见得。
解决了包子,伸介拿出手帕替她擦嘴,然後继续他们的旅程。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带领她走向夜晚最深处。
伸介似乎有了谱,步伐轻快起来。
他们来到车站,坐上电车,最後在六本木站下车。
大约徒步了十分钟,他们停在一幢高级住宅前,雪白的墙面上在路灯昏光下流露希腊式的韵味。
伸介放开她,独自向前,毫不犹豫地按下电铃。
『叮咚』一声後过了几秒,大门缓缓打开。
露西尔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