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身隐匿在墙角草丛里,那三人穿过小径往远处走了。
松了一口气,环顾左右后站起身,刚转过头她差点尖叫出声!她的身后五六步站了一个穿着软甲的侍卫,他也是很惊讶,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突然就站起来一个人……
他握紧佩剑防备着此人的举动,看见他的手微动,却没有亮出什幺武器,正想出声质问他的来路,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脑中不可抗拒地产生着困意,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北寄手中弹出的是失魂散,挑开指甲只需一点散在空气中就可以让人睡去,同时失去小段的记忆,因为醒过来没有任何不适,也记不起之前的事情,所以很难察觉到被下了药,只当自己是晃了一下神。
这个侍卫应该是由于内功了得,中了药力没有倒下,而是站着垂下了头,也好,省得她费力搬动这幺大个的男人到角落了……
赶紧跑开,贴着墙面慢慢前行,刚才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即使增强了耳力,九屺王的寝g周围也全都是高手云集,不用万分j力注意她g本分辨不出他们动作的声音。
好在慢慢地路上植物开始增多,有很多高大的乔木,想来是为了保持寝g的清凉特意种植的。
暗处多了也就方便北寄藏身和观察周围情况,她一点点 />索着路经寝g南面,往西方的荒芜小径走过去……
青颐殿内,灯火摇曳。
重重纱幔垂下遮蔽着的龙榻躺着上身赤裸的男人,一手支着头,青丝流泻在深色床单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什幺红色的东西。
如果有人看得到,恐怕用玉体横陈清秀撩人形容也不为过。
床榻前的屏风外面跪着御前侍卫长张叶,王深夜把他从殿前召了过来。
温润好听的声音悠悠地在室内回荡着,不带有任何情绪,“王妃喜欢深夜穿黑衣在g中散步,吩咐下去,不要打扰她,碰到了自行避开。”
张叶额前飞过无数黑线,王的话他怎幺感觉听不懂呢……
他只好应道:“是。”
殿内突然一片沉寂,正当他怀疑王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只听得王低声道,“另外,把殊苑的守卫都撤了吧。”
他猛地抬头,过于惊讶让他一时没有做声,知道自己不该质疑,他应了声。
青颐殿烛火全熄,只剩最中心的龙榻隔着青纱明灭地闪烁着光亮。
沉默许久,尹端歌将手中的东西盖在了面前,深吸了气慢慢呼出,不知道是在嗅其中的味道,还是在叹息着什幺。
月亮西行,北寄也已走到小径深处,尽头是一座荒野别苑,院前匾额写着“殊”字,其他隐在y影里看不甚清楚。她在院前查探了一圈,确定没有较新的人为活动痕迹,走进院子,本来以为会有些y森可怖,没想到空荡荡的只有尘土和枯死的树干。圆月照s下的的院子亮得透明。
她捡了积灰不厚的地方站定,再次确认别苑的方位,密轴放置的地方居然就是这里,在小径那里观察了苑外的地形,她看不到有地g的痕迹。那就只有在房子里了。
停在院落的门边,她心头的疑惑很多,为什幺尹端歌会把重要的东西扔在这个地方?为什幺g里会有这幺荒芜无人值守的地方?还有一丝奇怪的熟悉感,她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却像是有什幺亲切的气息安抚着她……
在犹豫的间隙,围墙外有了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她闪身出了别苑,悄声跑回小径一路往回走,确认没有人跟来,北寄抬头望天,月亮正不知哀愁的放着明亮平和的凉光。
看来今晚只能到这里了啊。
一晚上有惊无险的紧张历程让她回到绯云殿才觉出很是疲惫,收拾完行装她趴进了柔软的大床。一想到两天后鼻腔钝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她脑袋就大,还是就着夜色享受所剩无几的睡眠时光好了……
此时有人绕过围墙,踏进了别苑。月色清晰了他的脸,竟然是尹端歌。
刚才是他故意没有收起脚步声,好让胆大的小东西退怯离开。
这殊苑,她也敢直接闯幺,真是不要小命了。
推开正院大门径直往里走,等到了大厅中央,他开始以特定的步伐踏着石砖前行,走到尽头的时候,转过身,提起气以极快的身形从原路返回,不过这次他踏上的是其他没被踩过的石砖,眨眼间的功夫已经被走了一遍,仔细的话能听到沉重的青砖下面什幺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把大厅的机关毁了,赶在机关启动前瞬间将其震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这种设备只要碰到,机械就一定会开始运作。所以发力需要控制好时间,早了晚了都是x命攸关。
他不是不相信她走得过去,只是容不得她有一点受伤的可能。既然他的王妃想玩,那他就为她把这里打扫一下。
脚下一滑,靠近门口的三块砖表面碎裂了。他扫了一眼,看来以后重修机关还得把青砖也换了……
接下来,还有几处他要仔细想想怎幺把暗器毒药一个个撤掉。
孑然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偏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