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他们都是古怪的。三个男人,三四十岁了吧,一个个一身蛮力,都不结婚,没有一个亲戚来过,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还出入变态酒吧,换你怎么想?那个讨人爱的小女孩,到底是谁的孩子?天知道!每个家伙都说是她父亲。鬼才相信!
你是这样想的?伊谷夏嘟哝,他们是好朋友,尾巴是比觉姐姐的孩子呀……
你相信了?这孩子的名字叫陈、杨、辛,你不觉得奇怪吗?姐夫姓什么,难道也姓陈,为什么姐姐姐夫都失踪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陈杨辛,不就是这三个家伙的姓氏吗?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会这样相处的!你认为这正常吗?
你觉得他们三个……是同性恋?
你自己琢磨吧,也许比这还要复杂呢。说心里话,要不是你来说情,我早就不想再租给他们了,我都做好了提前退租的赔偿准备。
为什么啊,你觉得恶心是吗?
我住上面,恶心不到我。我就是感觉不舒服。噢,我们互相信任,我多说了一些,但我们的谈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否则邻里关系就更糟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两人顺着小路往外走。卓生发说,你刚才对大榕树说了什么?
伊谷夏也感到了卓生发的好奇和执拗的分量。她说,我问它我今年能不能结婚。
卓生发笑,你才多大呀。它不会同意的。
我跟它说,我是个不合格的产品,只有结婚生子,我才能改良好,就和健康人一样了。我想那个人能天天抱着我睡觉,然后抱着我和孩子一起睡觉。
卓生发将信将疑,说,大树怎么说?
它说不行。
你怎么知道它说不行?
伊谷夏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说,我是认真的。
卓生发郑重点头。
我跟它约定,如果它的树冠枝叶在摇,就表示它在打招呼,礼节性的问候,表示友好;如果它树下的胡须在飘拂,就是它在笑,表示接纳我的想法、支持、许可。
结果呢?
结果我每次问这个问题,它的胡须都不动。哪怕山里大风吹得到处树叶响,它都纹丝不动。你说奇怪不奇怪?
卓生发说,不奇怪。你要尊重这棵老榕树。
第八章 男人的花
一
伊谷春心情不好。随着民工的返城,每年的治安局势都会吃紧一段,这个大家都有数,但是,今年,黑中介的肆虐,把治安形势搞得更糟糕了。一个四川男人连续被黑中介坑骗,花光了家里带来的钱后,从铁塔上跳下,留下家书说,这是吃人的城市。
事情发生在伊谷春辖区,报纸报道后,伊谷春忙乱的辖区治安警务工作里,又增加部署了和工商联手清理打击黑中介的活。追逃指标没有完成,辖区又两抢案件高发,居民入室案也多了。有个台湾人的别墅,被入室盗贼洗劫后,不仅丢了秒针坏了的劳力士,盗贼居然还在他家看了录像片,并留下观后感说,你的毛片质量太差,下次我送你两片画面清晰的。台湾人气得抓狂。
伊谷春焦头烂额,窝囊到极点。月报统计,二警区发案数正数第二,追逃倒数第一。那天晚上,伊谷夏痛经发作要赶医院,老伊出差,伊谷春就是走不开。他在同学的引见下,陪安防公司老板喝酒,求他派员免费修辖区老楼道的防盗锁,因为居民们达不成统一的出钱维修计划。
今天,伊谷春心情回暖。安防老板真的派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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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须一瓜
始对辖区技防门全面检修;几家公司也有意向共建投资,在辖区居民楼搞治安护栏。居委会那个长得像观音的婉玲主任,老公和弟弟都有不小的公司,她说,你叫辛小丰来,我保证帮他跑下共建款子。而辛小丰下午自己打电话来,说,他明天来上班。这些天以来,伊谷春第一次感到心头晴空万里。这天回家,特意绕道给伊谷夏和妈妈带了她们爱吃的土笋冻。
夜里,伊谷春坐在家中临湖的玻璃围栏大阳台里,看筼筜夜景。伊家阳台悬挂的鸟笼里,一只黑鹩哥,已经睡了,不知怎么醒来,醒来就拖腔拖调地大喊——小——黑——!小黑是伊谷春爸爸的小名,是伊妈妈专用。黑鹩哥又拖腔拖调地大叫——小——黑——!伊谷春站起来,给它送了一些面包虫和水。鹩哥说,天哪。天哪。这是学保姆惠姐的,连乡下口音都像。伊谷春把黑布再给它罩上。
伊谷春回到摇椅里抽烟,伊谷夏拿着一包她最爱吃的山胡桃仁,到阳台坐伊谷春身边。哥,每次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伸手。
伊谷春笑,土笋冻赎罪还不行吗?
伊谷夏摇头。伊谷春开始晃动摇椅。伊谷夏也迎合着晃,她说,有一次,阿领叫我和小兔去陪她看歌仔戏,有个男人坐我们旁边,一直抖位子,抖得我们三个打摆子似的,气得不得了。我们瞪那男的,他居然色迷迷的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我们气得都走了。后来我们集体发誓,绝对不找这种抖腿的男人做老公!
我们审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