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教你大哥硝皮的那个李老头不?”
薛柏点头,“嗯,记得,他老人家怎样了,身子骨还好吗?”李老头也是好人。一般这种手艺活,师傅们都是招学徒立契后才肯传授手艺,因为同情他们哥仨,李老头才肯白白教给大哥的,只让大哥答应不抢他的生意就行。
张富贵又叹了口气,“唉,半月前他去了……他是咱们镇上唯一的硝皮匠,现在他一去,往常那些打了兔子貉子想多挣点皮毛钱的猎户就没地方去了,这几天都跟我抱怨卖生皮少挣不少钱呢。李老头没儿子,唯一一个远房侄子也在外地娶妻生子了,常年不回来。叔我跟他有点关系,前两天他忙完丧事,跟我念叨要把那个小院子赁出去,因李老头家住在镇子边角,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没人愿意赁,他现在着急回去,叔听他的意思,好像准备便宜赁了呢,一年只要二两银子,包括里面硝皮用的一应东西,什么都不带走。叔去那边瞧过,三间房虽小,给你们哥俩用足够了,何况还有专门用来硝皮的场子。叔想着,你们赁下最好,一来你大哥能接活挣钱,二来你可以跟他住在镇上,用不着天天起早贪黑跑那么远山路,眼看明年就要下场了,有那个奔波的功夫,用来读书多好?咋样,你回去跟你大哥商量商量,明早给我个准信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薛松:我很能装,想吃rou也能装作不想吃。
小薛树:我很乖巧,媳妇喜欢我,想吃就吃。
小薛柏:我很坚定,不介意功成名就时再吃。
☆、68晋江独发
薛柏再三谢过张富贵后,匆匆回了家,倒也没有急着跟薛松说此事,而是盘腿坐在炕上,与他随意说些闲话。
说着说着,有人掀开了门帘。
见对面的大哥一下子就走神了,薛柏扭头,目光落在叶芽身上。
她穿的还是那样素淡,青色小袄只在领口绣了淡粉色的两枝桃花,遮掩了修长白皙的脖颈,下面是宽松的灰色长裤,可哪怕只是这样寻常的衣裳,他依然觉得新鲜好看,显得她身段轻盈。她的长发用那根海棠花簪子简单地绾在脑后,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儿,露出两条细长的柳叶眉,眉下一双黑亮杏眸盈盈如秋水,小脸在鬓发的衬托下越显细白,大概是察觉到他二人的注视,她脸颊上慢慢浮起了浅浅的粉晕。
“大哥三弟,天凉了,以后咱们就在这边炕上吃饭吧。”叶芽一手挑着门帘,一手拿着一块儿陈旧的深蓝粗布,跟两人打招呼,薛树搬着桌子立在她身后。
“好。”薛松点头,同薛柏分别移到两侧,腾出炕头的位置,然后一起看着叶芽,看着她在炕沿前站定,抬手将粗布铺在炕上又俯身抚平褶皱。她俯身时,略显宽松的小袄垂了下去,优美的身段顿时显露无疑,自然伸展的背脊,柔韧的腰肢,下面就是圆润的小tun,更不用说手臂无法遮掩的丰盈……
薛柏迅速别开眼,薛松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幽深。
“阿树,把桌子放上来吧。”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火辣目光,叶芽根本不敢看薛松那边,铺好布,逃也似的去外面拿碗筷了。
直到她出去,薛松依然看着门口。他以为她当他媳妇了,他心定了,就不会那样日日夜夜想着她,可他现在才知道,他想的更厉害了。有时候,他真想也当个傻子,像二弟那样理所当然地黏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不过,他知道叶芽怕羞,吃饭时,便刻意忍着没盯着她瞧,再瞧,她就吃不下饭了。
熬得香稠的破米粥,一大盘微辣的炒白菜,袅袅雾气缭绕而起,小小的屋子很快就暖了起来。
薛柏觉得,每天过的最快的时候,就是早晚这两顿饭,这是他光明正大与她相处的时段,他不想那么快就结束,所以饭间他如往常那样说些趣事,等叶芽吃完想要下地时,他才道:“二哥二嫂,你们先别走,今天张叔找我说话了,你们也听听。”随即道明李老头去世,他侄子要赁出房子一事。
薛松和叶芽互视一眼,都沉默了。
毋庸置疑,这是个好消息,农忙结束,正是村里壮丁去镇上找活做的时候。薛松耳聋不能再进山打猎,让他啥也不干待在家里混吃混喝是不可能的,他本就打算秋后去寻份工,帮人搬货也好,给人盖房也好,多多少少都能挣钱补贴家用。现在有这样一份相对轻松的好生意,还能照顾薛柏读书,真是一举两得。
然这样一来,他得搬到镇上住,而家里有鸡有猪要照顾,必须有人看着,她和二弟就只能留在家里了。
他很舍不得,但他必须挣钱养家。
“这是好事,明早我跟你一起去镇上,早早把事情定下来,到时候收拾收拾,咱们尽快搬过去,也省着你来回跑了。”薛松平静地道,然后看向薛树:“二弟,我们搬到镇上,家里就只有你和弟妹了,你好好听她的话,别去外面乱跑。”还想叮嘱叶芽两句,生生忍住了,他不敢看她。
薛树看看薛松,再看看薛柏,渴望地问道:“大哥,我跟媳妇一起搬过去不行吗?”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跟他们分开过。媳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