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想到了夏花在他身下娇柔可怜低低抽泣的样子,然后他忽然就觉得身下的女人很恶心,匆忙穿好衣裳转身离去。而知道夏花退亲后,他更被那突然袭来的惊喜迷晕了头,不顾爹娘的阻拦,连夜跑了过来,向姨父姨母坦诚错误,应下他们提出的所有无理要求,只为了娶她回家,从此与她好好过日子。
但他的真心换来了什么?是她疯狂无理的要求!
薛松不喜欢她,跟薛树媳妇有什么关系?就算想报复,那也该报复在薛松身上啊!难道她对薛松还没有死心,觉得是薛树媳妇破坏了她和薛松的情分?那她是不是还会以为,一旦薛树媳妇出了事,糟了薛松的厌弃,薛松就会回来找她?而倘若薛松真的找来了,她还会心甘情愿嫁给他吗?
宋海头一次觉得,他好像并不认识夏花。
心中的热渐渐变冷,他站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夏花,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堪的人?”
夏花依旧闭着眼,嘴角却浮起讽刺凄惨的浅笑:“你若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宋海攥紧拳头,狠狠砸向炕沿,发出一声闷响。
夏花被他的怒吼吓得打了个哆嗦,心中瞬间转了千百个来回,猜到他的怒气来自哪里,忙睁开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宋海:“姨兄,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否则婚前失了清白,又不是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人,你以为我会苟活会答应嫁给你吗?如果那晚的人不是你,如果我对你没有半点情意,我现在已经自尽死了!”
做了六年的梦一朝破碎,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疼有多恨,但也正因为那份嫉恨,她不甘心就这样嫁给宋海,她要报复,报复表面温柔无辜实则虚伪恶毒的薛树媳妇,报复有眼无珠辜负她甚至为一个下贱女人打她的薛松。她的名声坏了,她也要薛树媳妇陪她一起坏,不是有人说薛树媳妇是窑姐吗?不知道要是薛松看见他的好弟妹与宋海苟且,心里会怎么想?
而她的报复,必须依赖宋海,所以她要讨好他。
女人晶莹的泪珠在眼里打转,赢弱可怜,隐去了眼底深处的深深嫉恨。
宋海刚刚归于死寂的心瞬间复燃,他不可置信地扶住夏花的肩膀,声音都带了颤:“夏花,你心里真的有我?可,可你为什么还要我去做那种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又怎么可能去,去睡她?”他在她面前一直维持着痴情于她的样子,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下来,答应了,现在夏花或许会因为报复成功而高兴,但终有一天她会恨他的不忠的。
夏花咬咬唇,委屈地低下头:“姨兄,我,我也是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的,你不知道,薛树媳妇骂我不守妇道,还害我被薛松打了,所以,所以我一时冲动就想让你也那样对她。但你误会了,我不是真的要你欺负她,只要你做做样子,让她看起来好像在缠着你一样就行。姨兄,我现在怀了你的骨rou,这辈子是不可能再与薛松有瓜葛了,而且今天这一巴掌让我知道了他的心,我怎么可能还对他抱希望?姨兄,我真的是不甘心被他们这样欺负,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伸出手,拽住他的,然后抬起头看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本就生的好看,现在这样无声的垂泪,就连右边肿起的脸颊也没有那么刺眼了,反而衬得她越发无辜可怜。
宋海立即想到他赶到薛家时,夏花被薛松一个耳光扇倒在地的可怜模样。
他也恨薛松,但他还没蠢到被夏花三言两语遮掩过去,一边替她抹泪一边盯着她道:“让她缠着我,然后做给薛松看?薛松见了,最多会愤怒,会替薛树休了她,薛家并没有损失,你这样的报复有什么意思?”只报复了薛树媳妇一人而已。
夏花知道宋海还在怀疑她对薛松的心,抿抿唇,她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埋首在他怀里,委屈地哭诉道:“姨兄,你也知道我对他的心思,我那么喜欢他,他却为了那个女人打我,我不甘心,我就是要让他生气让他看清那个女人的嘴脸,姨兄,你不知道,村里有人说薛树媳妇是窑姐,那你假装用钱诱惑她,没准就把她勾来呢?到时候我带着薛松去看,随后不管他生气也好后悔也好,我都不在乎了,姨兄,以前是我犯傻,以后不会了,我只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照顾咱们的孩子!”
真是漏洞百出的计谋!
不过这也说明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傻傻的小姑娘,连害人都不会。
宋海抱住怀里的人,轻轻抚摸她的背,柔声笑话她:“真是笨死了,万一薛树媳妇不是窑姐,她不看重我的钱,不上当呢?而且就算她上当了,薛松又不是傻子,你巴巴的把他叫过去,他会不怀疑里面有猫腻?”
“啊?那该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夏花不甘心地仰起脸,眼里全是委屈。
宋海忍不住俯身在她眼上落下一吻,“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你乖乖按照我说的行事就行。”
夏花脸上一红,重新埋进宋海怀里,眼中闪过掩饰不住的恨意。
当晚,夜深人静时,宋海去了柳寡妇家。
柳玉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