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珍楼,但与端木流觞的淡然不同,他们八人是真真累坏了,他们虽轻功高超,但和阁主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这两个时辰他们是咬紧了牙关才勉强能跟得上阁主,如今到了吉城,也是咬紧牙关才能坚持站立。
“你们在大厅休息片刻。”端木流觞微微回头,对自己八名少年跟班道。他知晓他们武功,如今能坚持两个时辰紧跟他的速度,应该也是耗尽他们内力了。
“是。”八名少年答,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这吉城再远上哪怕五十里,他们相比都坚持不下来。
端木流觞不等众人多语,直接上了楼梯。
几名跪着的人面面相觑,见阁主上了楼,才敢站起来,“刘兄,为何我觉得阁主心情不大好?”一个人道。
“我也不知晓,虽然阁主并未多说,但确实有种杀气暗涌,按理说,阁主见到姑姑应该高兴才是。”有人回答。
有人摇头,“难道是阁主和姑姑有矛盾?这样会不会迁怒到我们?”
“我也不知,之前我还对那姑娘有些怀疑,那姑娘也实在太过年轻了。不过如今亲眼见到阁主,我觉得那姑娘真是阁主的姑姑,因为传闻阁主已过三十,但容貌却还是十七少年郎的容貌。”
“阁主仙姿出众,百闻不如一见。”
“是啊是啊。”
一群人小声议论起来。
那准备休息的八名少年哭笑不得,阁主此时虽然面容依旧淡然,却十分生气,那姑娘哪是什么阁主的姑姑,定然就是镇国公主李清瑟!
五楼,豪华厢房。
当端木流觞气势汹汹地赶到,一旁守候的丫鬟们看得眼都直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阁主?太美了!美得就如同下凡的仙子,就如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双眼紧紧盯着端木流觞,不肯离开丝毫。
这也是端木流觞身边不留女子的原因。
但今天他实在没时间去计较这个,一下子冲入了房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竟口出狂言,他倒要看看她如今还要说什么。
端木流觞本以为迎接他的是强词夺理、伶牙俐齿的李清瑟,却万万没想到,这室内一派安静。
一盏盏幽幽灯烛光柔和洒向室内各个角落,温馨、安宁,屋子深处点着兰香,小小的香炉中,丝丝白烟袅袅升起,若是细闻,还能闻到一股幽幽茗香。
室内很静,桌子上摆着各式茶点,有的茶点被人动过,而离桌子不远处铺着软垫的椅子上,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缩,身上盖着玄色薄被,小人儿睡得很是香甜,一张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华贵的室内装饰中,美人睡在其中,好好的一副睡美人图,无论是任何男人见到,都会激发出呵护的欲望,但,端木流觞除外。
这辈子还没人敢占他口头便宜,更是没人能让他用轻功赶整整两个时辰的夜路,他之所以赶来除了确实想见李清瑟外,更是了解这李清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视光明磊落为无物,什么损招都能用!
那玉佩是之前答应她参加武林大会时给她的,后来武林大会闹出穆天寒的事,比武完,她便昏迷,他没第一时间追着将令牌要回,如今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能将心头静如止水的端木流觞激得如此愤怒,也许这天下只有李清瑟能做到。
还没等端木过去将人拖到地上,李清瑟自己幽幽醒来了。
慢慢坐起身,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端木流觞,深处如白玉般的小手揉了揉眼,“你回来了?”那声音呢喃绵柔,很随意,好像两人经常如此一般。
“啊。”端木流觞就这么愣愣回答了句,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被吸引了。
没被刚刚的睡眼吸引,而是被醒来的她吸引,他发现,与被口头占便宜的愤怒想必,也许他这么急着赶来,是想见她。
他对她充满好奇。
若是说以前对端木流觞还带着尊敬的话,如今李清瑟对他很是随意,根本不在乎。笑话,来就是为了整他的,不好好整他一顿,她实在没有面子。
站起身来,直接向门外走。
“你去哪?”端木很自然问,这李清瑟做的举动永远超出他想象。
清瑟抬头看了看他,无辜的大眼眨了一眨,很认真地思考一番,“尿尿。”没办法,这茶真喝多了,尿频。
“……去吧。”其情绪无法用语言描述。
很快,清瑟解了手,又磨磨蹭蹭了很久,可以让他等着,一盏茶,姗姗而回。
端木流觞端坐一旁,早有人奉上香茗,端木流觞跑了两个时辰也确实口渴,但却未饮用,气的。一伸手,“令牌。”必须第一时间要回来,不然这女人说不定还给他惹什么事。
清瑟没急着给他令牌,相反低头盯着他伸出的手。
那五指修长白皙,毫无骨节一说,虽是手心向上,但却无杂乱的手纹,只有几条清晰明了的手纹排布,手心不红,也是那么白。随意的一个姿势,却有着出尘的味道。
端木流觞今日的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