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王睡魇着了,在寝殿外头候着。
纳尔是个多疑的人,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让寝殿内有第二个人的,每次自己在睡梦中醒来都要唤一声奴才们才会进来伺候。这是早就习惯了的事,可今日他心气本就不顺,又做了噩梦,更加觉得愤怒非常,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狗奴才们,没听见你们的主子醒了么?还不进来伺候?”
许是他的声音不够大,并没有奴才进来。
今日这些狗奴才,真是活够了,竟然怠慢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王!纳尔觉得更加愤怒,几乎是吼着出来:“还不滚进来?!是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不成?”
这回总算有奴才进来伺候了,那仆人进来倒了一杯温热的马nai酒送了过来。
马nai酒里放了老姜,随着热气泛出酒的甜辣气和老姜的辛辣气。其实这种燥热的东西不适合晚上用,况且纳尔今晚睡得也并不安稳,喝这种东西无异于雪上加霜。
纳尔却浑然不在意,他自认为是鞑靼第一的王,就应该大口吃牛羊rou,喝最烈性的酒。
热辣的马nai酒抚慰了纳尔,他将碗当啷一声摔倒地上,向后一靠,抬头看这伺候的奴才。
寝殿里常点着灯,并不昏暗,反而窗幔外还很亮堂,那奴才的脸被灯火映得分明,纳尔不需要仔细去辨认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奴才。
白净的面皮,一双点漆一般的星眸,没有胡须。纳尔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后宫中哪个妃子想要讨好自己,才扮成奴才的样子进来伺候,他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来是哪个。
“你……”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喑哑了,这状态纳尔太熟悉,只有自己情动时,才会发出这样的嗓音。
“纳尔,”那漂亮的奴才双唇微启,唇珠跟着也动了起来,纳尔的视线忍不住跟着奴才的嘴走,好像用狗皮膏药黏住了一般撕都撕不开,“纳尔,你这可汗当的舒服么?”
纳尔不明白这奴才怎么如此大胆敢同自己这样说话,正想呵斥,又听那奴才问了一句新的:“偷来的王位好坐么?”
纳尔瞬间就醒了盹,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甚至冷汗也跟着淌了下来。他猛得向后退了一截,窗幔落下来将自己和那奴才隔开,这才反应过来这奴才说的事汉化。
他回身想要摸挂在墙上的刀,却什么都没摸到,只得一迭声大叫道:“来人啊!来人!有汉人刺客进了本王的寝宫!快来人!”
可是宫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来护驾。
顾之遥看这鞑靼王被自己吓得几乎破了胆,脸上带了讥讽的表情,又问了一句:“纳尔,你偷来的可汗当的舒服么?”
“什么偷来的?!”纳尔总算回过神来,一把挥开窗幔,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可汗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王位不是我偷的,我是光明正大的!”
他慌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在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慌的,对方是个瘦小的汉人,就是自己手中没有武器,也不见得就会被他占了便宜。
“嗤,”顾之遥摇摇头,“那你的亲哥哥丑喏噶库海呢?哦,或许该叫他,博尔济吉特·欧多尔。”
第184章 为报丑喏救命恩,共谋大计夺王位
纳尔听见这个名字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顾之遥会知道的这个名字一般。
“你是怎么知道欧多尔的?”
“啧,”顾之遥摇摇头,“就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当上可汗的?自然是丑喏自己告诉我的。”
“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纳尔还没来得及看到是哪里传出的另一个人的声音的,就见寒光一闪,裆部突然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鲜血淋漓一大片。
“啊啊啊——”
“哥哥,他吵死了,把他嘴塞了罢。”顾之遥好像没看见面前血腥残忍的一幕,反而嫌弃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把窗幔割了一块下来,嫌弃地挑起来扔到纳尔的身上。
寝殿里的另一个不速之客——褚丹诚冷冷地看向纳尔,“你自己塞进去,还是等我割了你的舌头?”
纳尔自然是都不想选的,他想要将侍卫唤进来救自己,可鞑靼的可汗被人一刀变成了阉人,这一幕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自己的侍卫们看见,只得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般在床上抽动了几下,粗喘几口气,拿过那布条自己塞进了嘴里。
褚丹诚从纳尔用那样不干净的眼神看着顾之遥时开始,就想要这么干了,没有杀了他已是自己还顾全着后头的事,若是这人不识相,自己真的会痛下杀手。
顾之遥却并没有在意褚丹诚此时的暴戾,反而走过去拉上褚丹诚的手,看热闹一般地对纳尔说道:“哥哥你真坏,直接把人家阉了,这可没法儿再当鞑靼的王了。”
纳尔那处儿的血汩汩流个不停,顾之遥和褚丹诚却都不给他包扎,他只得唔唔唔地哀叫着,提醒那两个人管管自己。
“哦对了,差点把你忘了,叫个太医进来给你看看罢。”顾之遥笑嘻嘻地冲着纳尔开口道:“你也不用怕羞,反正外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