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生了一双薄唇,却偏偏长情又深情。
从前,褚丹诚刚得知了自己的那心思时时常要逗弄自己,那时他以为自己不过是褚丹诚人生上的添头,他这人太好,就算没有自己也能过的很好。可后来,自己从漠北回来的那次,褚丹诚几乎要发疯,将自己直接用镣铐锁在了身边,那一回顾之遥才知道自己对于褚丹诚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是添头,是人生中认定的独一无二的,捧在了心尖子上的那样一个人。
自己对于褚丹诚,和褚丹诚对于自己是一样的。
顾之遥看着褚丹诚在黑夜中的轮廓,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就好了。
管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什么皇亲国戚,还是旁的什么,自己只想和褚丹诚厮守到老。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覆在自己的眼皮子上,“睡不着?”
顾之遥点点头,“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褚丹诚张了张嘴,想告诉顾之遥,你还没走,我也开始想你了,所以留在京城中,不要走了。
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毕竟两个人不是寻常的百姓,平日里在朝中得到了足够多的权利,就要背负同样多甚至更多的责任。
大周的每一寸国土,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应该责无旁贷地去守护。
如果连自己的国家都护不住,又什么脸面去谈些儿女情长的事呢?
最后,这句话褚丹诚也没能出口。他将顾之遥揽在怀中,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我搂你一会儿,早些睡了,明儿不是还想出发去漠北?”
顾之遥枕在那儿,听见身下的人胸膛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一说话自己的耳朵整个都震得有些麻麻的。
真好,这样搂着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爱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rou,有情有爱。
可是漠北的那些人,他们何辜呢?
原本是有蓝天白云,有绿草青山的一个地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儿?
顾之遥点点头,又在褚丹诚的身上黏糊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口道:“还是睡不着,要不你把我办了吧,干完那事儿还挺困的。”
“闭嘴,”褚丹诚忍无可忍,伸手在顾之遥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快睡觉!”
顾之遥扁扁嘴,撩拨失败,只能钻进被窝里去闭着眼睛让自己硬睡了。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梦里头什么都有,乱糟糟的一片。一会看到了漠北那些贩卖牛羊的鞑靼妇女在战乱中失去了丈夫、孩子,哭喊着,脸上满是血泪;一会又看见那山中的飞禽走兽被困在一片火海中,当年救过自己和褚丹诚的白虎夫妇站在山火中悲哀地仰天发出一阵虎啸;一会又看见了祖父祖母。
褚老将军脸上满是烟尘,老夫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二人握着顾之遥的手,颤声道:“你为什么要来漠北?遥儿,为什么要来?”
那两双苍老的手像枯木,又想鹰爪,抓得顾之遥生疼。他想把二人从火海中拉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动。
而后他就这么惊醒了。
顾之遥抓着被子剧烈地喘着气,额头上沁满了冷汗。身旁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褚丹诚去了哪儿。
“哥哥?”
顾之遥找不到人,下床趿拉上鞋就要往外走,正巧褚丹诚推门进屋,他看顾之遥趿拉着鞋要往外走来找他,连件衣裳也没披,忙上前将人拦腰抱起来,塞回床上被窝里。
顾之遥闻见褚丹诚身上有挺浓的檀香味儿,反应过来他是干什么去了,搂住褚丹诚的脖子道:“给娘上香去了?”
“嗯,托她护着点儿自己的儿媳。”褚丹诚点点头,“你这样,我更舍不得你走了。”
第163章 请君入瓮红山口,桐油泼身相胁迫
军帐里气氛很凝重,祝成栋坐在上手的位置,手指在地图上摩挲。那地图是从鞑靼的一做城池中夺来的,Jing致光滑,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地图的四周有些泛黄。
几个人坐在军帐里谁也不说话,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祝成栋手指画了几下,最后指到一个位置——他们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
这座城是刚攻下来没多久的,前段时间抓到鞑靼人在大周军营的北面五里多开外的地方纵火,为了还治其人之身,也为了给周边的小国立个警示,影二易容成了那鞑|子的样貌,进了鞑靼的城,而后与祝成栋他们里应外合,一把火烧了鞑靼的粮仓。
而后鞑靼粮草来不及补给,军心涣散,老将军和祝成栋便商量着一举攻下这座城池,将鞑靼向北面又逼退了二十里。
这原是件好事,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鞑靼人使得一出连环计。
“报——!”
“进来!”听见士兵来帐前有事要禀报,祝成栋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些,整张脸都Yin沉得吓人。
进来报信的小兵明显是这几日都被祝成栋吓过来了,他